他,是一個豬一直在等待的人。
幾年前,教員室常常出現一個高大帥氣的孩子,他每次到來也總是彬彬有禮的,眼內流露著一種讓人著迷的深沉,細問之下才知道他是"正班"的班長,豬興奮忘形地跟傻氣的miss kelly說"wawa!這班長兩年後就是我的!"可恨的是,豬一直等待的人終歸還是沒有成為"我的班長",他來了,同學也選他當班長,可是他就是不願當,他給我寫了一篇長達幾千字的週記請求我放過他,他的理由是"同學選他當班長不過是想"玩我"、"勞役我"、"只有愚蠢的人才肯當班長",我也給他寫了一封同樣長度的回信,我說還他自由,但我提醒他"一切的假設只是你一雙情願的想法,其實真正這樣以為的人是你自己……"
他努力地除去"班長"的光環,並不是因為自私和懶惰,他還無怨無悔地堅持著英文科代的工作,康樂日的時候,同學們都跑光了,他卻悄悄地在一角收拾爛攤子……面對沉默的孩子,我會不知所措,儘管我常常希望把自己裝扮成"活潑"的老師,但總是沒有把角色做好,總是無法打破當中的隔膜……在三正告別的時候,我很想告訴他"老師知道你要離開澳門了,很想和你多說幾句話,很想讓你知道我當年是如何憧憬你成為我的班長,很想叫你記住我的e-mail,在他鄉寂寞的時候可以找我……可是你卻是冷冰冰的,冷得讓熱情凝固起來。我努力地上前說了幾句無聊的笑話,你拋給我一個奇怪的笑容……這笑容意味著些什麼呢?一個無聊稚氣的班主任?我沒有氣餒,不管你如何看我,我也不會氣餒,因為我是我自己。當我知道自己的價值,別人的看法有那麼重要嗎?"
開學不久,我知道他因為某些問題回澳了,有一點失落,因為他沒有堅持自己選擇的路;又有一點高興,因為他大概會回學校來吧,那麼我們又可以再重遇了,想不定他會到我的愛班來……他文科的基礎和能力是比較好的,但路邊社消息透露"他寧死也不會來讀文組的,寧願重讀一年也不讀……"作為文科老師的我聽了這話大概會很傷心吧!但我沒有,因為我知道自己的價值,我知道我們文科的同學也一樣可以出類拔萃,我時常勉勵愛班的小烏龜們,不要看不起自己,不要怕別人看不起你,我們的起點可能比望班的小白兔要低一些,但只要「永遠向前,永不停步!」,今天的落後總是能追回來。我很想告訴他,在漫長的人生中,一年的落後太微不足道了,但如果他不能重新振作,失去的東西也就永遠無法追回來了！
這一年,我一直在等他回來……入學試前幾天,我打電話到他家,媽媽說他不在家;我千辛萬苦地找到他的手提電話,卻一直無法打通,直到昨天看到入學試的名單上寫著"缺席",我知道我們是"有緣無份"了!但我還是堅持完成這篇文章,因為我深信總會有好心的同學把我的心願傳給他"你不會回來了,也不會再成為我的學生啦!但老師很想讓你知道,我一直對你的關心不僅僅是出於一種職責,並不是只為了利用你,勞役你,一切負面的假設都是你給自己的,因為你不知道知己的價值,所以你才那麼介意別人怎樣看你。你不是只有一位朋友,你有很多朋友,我們都不曾忘記你為正班付出的一切,我們都會在此為你打氣,你是不能夠放棄自己!"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老師知道你回來了,有很多說話想和你說,很想讓你知道我當年是如何憧憬你成為我的班長,很想叫你記住豬的blog,在迷茫的時候可以找我……也許你不會回來了,但你知道我們都在等你嗎?我們在等待你重新站起來!
但願認識他的每一位,特別是去年三正的同學來此為他打氣!也請好心的同學把羊豬的心意傳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