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教書十週年回憶錄(驁社):一起尋找蜜糖的日子給最愛的女兒婷婷

題記:

要落筆幫我們辯論隊的小路寶維尼(她本人不喜歡小路寶這名字,但這是隊給她的名字,一定要記下來,皆因她是我們辯論隊的寶嘛!)寫記念冊,為了也給自己留一份,我把可以告人的部份留在這裡,說到底,她是我最愛的女兒,怎麼可以不成為豬田中的虹呢?

一起尋找蜜糖的日子給最愛的女兒婷婷

婷婷最喜歡小熊維尼,小熊維尼最愛蜜糖,我希望她和我在一起的這四年是甜甜蜜蜜,所以用了這名字."給最愛的女兒"名目可能招來質疑,為什麼她會是最愛?她最完美嗎?她和你經歷最多嗎?她待你最好嗎?不是,統統都不是!她是我的最愛,是純個人的喜好,就正如有人會把香蕉或蘋果視為最愛一樣,只因為婷婷有著我個人偏好的特質—聰明、跳脫,帶一點任性.對這些特質的偏好,源自一種原始的慾望,因為這是豬生命中從來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我和婷婷相遇在迎接羲B的初三正,思維活躍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無論多悶的課題,有她在,便變得很可愛,她會想出很多很多的點子,做很多很多有趣的事.儘管那一年三正聲譽不好,但語文課卻上得特別快樂,大概也是因為有婷婷在的緣故.後來參加班際辯論賽,婷婷當二副便一鳴驚人—火力驚人.小辯隊的時候,我們的小導師們說"你班的那個婷婷超串!",面對眾人的反對票,作為班主任的我不方便說項,我只是加了句意見"玉不琢,不成器,既然不是能力和誠意的問題,何不給別人一個機會?"然後,她留下來了,被我和KEN足足琢了四年.

婷婷是口直心快的孩子,由於聰明,不免有點自負,有人更給她"是非精"的惡名.但相處的這幾年,我對她很了解,她只是喜歡判斷是非.談到責罵,我和KEN要算對她最狠,即使她後來當上副隊,我們也不留情面公開批評,她什麼時候在背後說過我們一句"不是"呢?她多數是"直斥其非"吧.那一年,我們校辯際賽得亞軍,同學當場痛哭,我們當老師的覺得很不體面,回去進行思想教育"我們當辯員的,不能看重成敗,比賽落敗後當場垂淚是缺乏心理素質的表現!"大家都默默接受老師的訓話,只有婷婷一個人衝口而出"人不是機器,傷心就應該流淚!",為此,我們竟在訓練營中,以"比賽落敗後當場垂淚是缺乏心理素質的表現"作了一場模擬辯論賽,還特地要求婷婷當正方,雖然最後我們也許都沒有說服對方,但我喜歡婷婷敢於質疑的勇氣,社會需要有敢於質疑權威的人,喜歡"判斷是非"不等同於"是非精",因此,我特別用心地為婷婷寫報考中大法律的推薦信,正如文中所述"這不是一封單純的推薦信,當心包含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老師的一個宏大的心願"婷婷說大家認為她不適合讀法律,但我持反對的立場.能力上,絕對沒有可能難倒我們的小路寶,而她與生俱來的執著與敢言個性,將有助她成為真正維護社會公義的法律工作者.

婷婷是極少數剛入隊就可以踏上大賽台階的辯論員,因為當年隊中正缺乏了一個可以擔當二副角色的"大炮手",這可能是她的幸運,也可能是不幸,那一年,我像"湊仔放學"那樣"湊"她回家寫稿,她辛苦了幾天的心血給我統統刪掉,然後我指揮她打新的.不能否認,由當初的影子辯員,到後來青出於藍,足以讓豬引以為傲.但心裏有些說話一直很想相告:

老師不僅要你當台上的最佳辯員,因為獎座得多了,便變成雜物,過份的追求成績會讓你原地踏步.你應該當生活中的最佳辯員,能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和自己角力,學習體諒和包容,學習提攜身邊的人.沒有囊括校際比賽所有的最佳辯員獎座不是一個遺憾,能成就隊友,分享喜悅,不是更可貴嗎?能力大的人責任也更大,能力大是你的幸運,責任大是你的不幸,但沒有更大的責任便不能突顯你的能力.老師不知道這叫幸運還是不幸?因為我沒有擁有能力大的幸運元素,然後總是希望完成更大的責任,你說我們當中哪個更累?我們要不要來場辯論賽呢?懷著羊羊的時候,我很渴望生個女兒,我曾經在"金錢可以衡量人生價值"的賽後感言內留下了這一段"從出生的一天,我便被打造成優質的淑女,要擁有溫婉的外表.純潔的心靈.優雅的氣質.體貼的個性……人生的初段,我沒有瘋狂的大笑,也不敢在人前垂淚,每天努力而疲累的活著…….如果我有個女兒,我多想她能像婷婷,聰穎而跳脫,無須刻意地為別人修飾自己."婷婷,你有著我所欠缺的,同時我也有著你所欠缺的,我無需辯出誰比誰更好一些,可是我們都可以向大家靠近一些,互相學習,互補不足,我最愛聰明、跳脫、愛哭愛笑、敢愛敢恨的你,但願你也愛大慒、傻氣、善良溫厚的豬!然後,辯論的真諦成為我們一起尋找的蜜糖.要分別了,祝願你天天過著如蜜般的生活!

為了和我最愛的女兒靠近一些,我特意剪了她的招牌髮型,你說我們有沒有母女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