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的反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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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孩子沒有獨立思考和做決定的空間,她怎能學會釐清“問題——答案”間的邏輯因果,從而長大成為一個有主見的獨立個體呢?

    【《為甚麼我要聽你的話?》,作者:李爾,摘自《澳門日報》,二○一三年一月十七日】

    讀到上文時,學生剛好在辯論 “社運低齡化”問題,不禁讓我憶起幾個片段:

    那
些年,我在內地讀小學,老師讓乖孩子分批進少先隊,為此,同學們都報吿了不同程度的好事,因為內向,我沒有主動報吿,結果成不了乖孩子……不久,我放棄了
那個評鑑標準來到澳門,作為新移民,我成績優良,沒有犯錯紀錄,卻只得乙下操行,和從小品學兼優的媽媽相比,我顯得丢人。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乖孩
子,至少在同學聯手作弊的時候,我沒有參與,可是,誰可以為我抗爭呢?在班上打小報吿的同學是被排斥的。

    那些年,我當班主任,每天
都在執行細如芝麻的校規,最要命的是管校服,由頭髮到襪子,由校服的狀態到合時度(運動衣、長褲、短褲、裙子,不同場合穿不同校服),老師天天為形式化的
規則拼命,為的就是校譽——沒有好形象就不是好學生,敎不出好學生就不是好學校……面對學校的生存,我們必須妥協。很遺憾,我當班主任的第一個被勸退的學
生是因為“儀容問題”。作為老師,我做了最無力的反抗,我私下給她寫了封信:“你是個好孩子……要努力吿訴全世界,失去了你是這所學校的損失!”結果,學
生去了美國,完成了大學課程。同一時期,我想在校報內刋登一篇學生的詩作,內容大意是 “老師要求我們樸實守舊,自己卻要把靑絲挽留……”,最後稿子被抽
掉,我和學生同時受了批評。

    曾經,我跟支持社運的朋友辯論 “學生不滿學校,可以罷課嗎?學生不滿老師,可以扔鞋子嗎?”,他只扔
下一句“那是不一樣的!”。我不想做 “乖孩子”,可能生存嗎?社會價値直接評價學校,而學校價値又從畢業生回流社會。當整個社會由上而下都缺乏質疑容量
的時候,孩子是否有智慧一下子挑戰體制?是個値得思考的議題。

本文2013年2月1日刋於《澳門日報》新園地 "斷章寫義"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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