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女人身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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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說:這一本書,在我們自己,一時是有意思的,但對於別人,卻並不如此。其中既沒有死呀活呀的熱情,也沒有花呀月呀的佳句;文辭呢,我們都未曾研究過《尺牘精華》或《書信作法》……如果定要恭維這一本書的特色,那麼,我想,恐怕是因為他的平凡吧。這樣平凡的東西,別人大概是不會有,即有也未必存留的。

    【摘自:《兩地書 · 序言》,魯迅,天津人民出版社,二○一九年十二月】

在文學上追星,我好像就只是追過魯迅,我是真的連記載其私事情史的《兩地書》也讀過一遍的。此書是魯迅與許廣平從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九年的通信集,二○一九年再版的封面大字標題寫着:“憤世大先生和文藝女青年的驚世愛情”,但記憶中,書中兒女私情的描述並不多。

比較感動我的是許廣平對魯迅那帶點傻氣的仰慕之辭:“當你授課時,坐在頭一排的座位,每每忘形地直率地憑其相同的剛決的言語,在聽講時好發言的一個小學生。”這是二十七歲的許廣平親自登門給四十五歲魯迅送去的第一封信中,對自己的描述。

到了後期,許廣平明顯成熟了,敢於對夫君提出一針見血的批評:“你的弊病,就是對一些人太過深惡痛絕……”而魯迅並不妥協,在信中一直堅守“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意義,偶爾也透露着柔情,如:魯迅會稱愛人為“乖姑”、“小刺猬”,自稱“小白象”,並關注愛人的生活小細節。

在很多展覽和文獻中閱讀過許廣平,對其定位大都是“成功男人身後的女人”。我驚嘆於廣東文學館為世界展示了“成功女人身後的男人”:人走茶涼,但在許廣平心中,愛情是永恆的熾熱。愛人離世後,許廣平為傳承着魯迅的精神而奮進,並為世界呈現了一個強大女性的形象。

文章刊於澳門日報: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24-06/14/content_176175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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