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孩沒有辦法選擇他的出生,可是今天無論出生貧富,所有的孩子都能夠來到我們公立學校老師的眼前,我們是提供給他們公平正義機會的最後一道防線,各位老師,我們做的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摘自:〈我可能是最後抱他的人〉,作者:許慧貞,親子天下網站,2016年11月18日】
在2016《天下雜誌》教育基金會的國際閱讀教育論壇上,許慧貞老師訴說了一個感動全場的故事:在她的閱讀課上,有個小男孩,一直認為自己不會寫字,有一次,老師以“糖果”吸引他分享悲傷事,他終於開口說:“爸爸打媽媽。”許老師要求他寫下來——“爸”也寫錯,“媽”也寫錯,老師只好問他:“然後呢?”他答:“我就保護媽媽……然後,媽媽就離開我了。”
自此以後,許老師和孩子建立了友情,並看到了孩子的進步。可是,沒隔多久,小男孩爸爸因為長期失業燒炭自殺,且在之前先毒死了自家的孩子。許老師為此心痛的同時明白到:比起教授知識,心靈的陪伴對弱勢孩子更為重要,而她有可能是最後抱孩子的那個人。
和所有教育工作者一樣,讀故事的時候,我沉默了。不禁想起早前幫工聯做演講培訓的經歷——凡完成培訓的同學都可以參加初賽,當天的題目是“十年後的我”,過程中,最讓我深刻難忘的不是“人生勝利組”的慷慨陳詞,而是好幾位自卑得幾乎無法正視觀眾的選手,他們用盡自己的洪荒之力,道出了人生早年的淒涼和創造未來的決心。我們所有評判都落力地為他們鼓掌——為了那份超越自己、突破宿命的勇氣。那一刻,我感恩自己參與其中,也感嘆世上不為強者而設的舞台實在太少。
在做教師培訓課程的這些年頭,很多教師或準教師都會在課堂上分享“期望能進一所學生優秀的學校!因為孩子乖,家長好,工作容易做!”,從工作角度,我理解同工們的難處,然而,我多麼期望他們有機會讀到以上的故事,了解到守護“教育公義”背後的欣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