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七回結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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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紫菱)

“咦這裡是…?”我記得我與夜啼鬼戰鬥後便失去了意識,當我再次感到有意識時,我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上一次、那個不知是何年代的澳門。但可以肯定,這個澳門一定是距今數十,甚至接近一百年前!我站在街上,周圍的人也像看不到我一樣,有些迎面而來的人甚至可以穿過我的身體也是的因為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我可能只是偶爾重疊在這個時空的一片影像,但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空出現?我真的不知道。但反正來了,我就決定在這個我從未見過的「澳門街」上走走,逛逛那些只能在博物館內展出的老照片才能看到的風景。但不知怎的,走著走著,雖然一直都沒有人看見我,但我總是覺得一直被人跟蹤著,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監視我,但我多次回頭卻找不到在監視我的人。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我真的忍受不了!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見到我,於是我就決定站在原地大聲咆哮“是誰?誰在跟蹤我,不要鬼鬼祟祟了快出來!”

“芷萱,與其說有人在這裡跟蹤你,我倒想問你為什麼又一次出現在我思念意識世界之中…?”突然間,在我前面出現了一個男人,他正是上次在這裡向我回頭報以詭異一笑、那個擁有外國人樣子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也就是鉈錶內相片上的那個男人。

“你見到我?你究竟是什麼人?是鬼嗎?我不怕你!”在我未搞清楚事件之前,我只能先將他當成是敵人,因為近來發生太多怪事了,我邊說邊架起我戴上了黑石手鍊的右手對那男人作出防備。

“芷萱,別害怕,我不是鬼,我想你知道,你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方其實是你自己「製造」出來的”那男人道。

“那不可能吧,你剛才都說這裡是你的思念意識世界,那怎麼可能是我自己製造出來呀?

“就是因為你製造了這個世界出來,我的思念、我的意識才會被刻意的「放在」這裡,而被你放在這裡的,不止我,還有她”男人一邊說,竟然由他的身後「拖」出了一個女子出來,而這個女子,也就是鉈錶內相片上和這男人合照的那個!他說的東西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有呆呆的站著在想我是不是在發夢?

“但你不用怕,會發生這樣的事根本就是注定了的結果,或者這就是所謂的業力,或者這就是緣分,但這不是我和你的緣分,而是你和她的緣分我現在,就將一切一切告訴你!”那男子道。

“我叫JOSE,已死去很多年了我這些思念意識原本應該處於一片虛無之中,但由她遇見你那一天起,我這些殘存在世上的思念和意識就突然被你激活,這個空間亦由那一天起產生,我在這裡再次遇見了她,不斷地與她經歷我和她以前經歷過的所有,我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直到你上次在這裡「出現」之後,你和她遇見後所發生的每件事突然就像電影般出現在我眼前!到那時候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對她的這些思念,就是一直令她無法釋懷,無法轉世的障礙,直到你的出現直到這個空間的出現,原來就是要安排我和你在這裡的相遇,將這些都告訴你,最後,將她我的妻子,梁雪兒最後的命運交給你!”JOSE說到最後,就指著在她身邊的那個女子,這個女子就是她的妻子,她叫做梁雪兒,也就是鉈錶相片裡的那個女子、我在棉花糖瞳孔裡見到的那個女子,也即是,附身在黑貓棉花糖身上的那個女子!

我聽完JOSE的說話後,頭腦已經混亂得令我無法言語,我不太明白他的說話,但他我總算終於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想不到我竟然要接受一個「人」交予另一個「人」的命運給我這件事這對於我這個普通人來說實在太荒謬了!

之後,JOSE將他與梁雪兒一起的點點滴滴全告訴我,而我也終於知道棉花糖的真正身份,她附身在黑貓身上再遇上我的始末我終於明白,人與人之間,不論你身處那個時空,只要有緣,甚至會穿越時空的枷鎖走在一起,我和棉花糖的相遇,我去到飛天古玩發現了有他們合照的鉈錶、與吳先生和阿櫻認識、我受到棉花糖的力量影響而製造出這個空間,激活了JOSE的思念,並最後在這裡與他見面和知道這一切一切,這些事情就像一早被編排好似的巧合,如果要我用最簡單的說話去解釋的話我只能說,這就是緣分!

“芷萱,我相信在你知道這個真相之後,只要她能夠找回當年與我有重要回憶的那間咸魚小屋,她內心最後那份對塵世的執著就會得到解脫,那時候她就能夠轉世,不用再做一隻執著於塵世回憶的孤魂野鬼而這裡亦會隨之消失,我對她的思念會再次化為虛無,所以,最後,我希望你能夠幫她達成最後的心願,讓她可以解脫轉世,你做得到嗎?JOSE道。

“我我不知怎樣做”講真我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子,雖然最近真的經歷了很多,但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我可能還沒有這麼猶豫,有時,知道了真相反而像判了死刑一樣,令你接受不來,令你猶豫。

“別害怕,相信我,只要順其自然就可以了,上天總會安排你走一條對的路!”JOSE道。

聽完JOSE的說話後,我想起了在遇到棉花糖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也是呀!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很努力想去達成卻沒有結果,順其自然隨意地去做反而就成功了。我沉思了一下,再細想一次剛才JOSE所說過的話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我隨即望著JOSE,以最肯定的眼神向他說了三個字

“知道了!”

同一時間棉花糖在與夜啼鬼戰鬥後把我的真身帶回房間中

你看見我了嗎?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的!芷萱仍是木訥地看著我,我接著道明來意,他一直在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仿佛神遊於另一個世界,我說完了,他只說了一句

知道了!

在我對JOSE說完“知道了!”這句說話後,JOSE就拖著他的梁雪兒,向我微微一笑後道“你回去見到雪兒,替我告訴她「JOSE永遠也愛你」!”說完後JOSE就消失了,而這個在他口中所說,由我所製造出來的空間,也隨著他的消失而消失,而我也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到我回復意識是原來已經天光了,在我醒來後,我還以為自己發了一個很古怪的夢,我望望床尾看不到棉花糖,喊了兩聲也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當我望向電腦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在電腦畫面上,竟然顯示了一行字

抱歉打擾你的生活,感謝照顧,珍重!

世事往往就是這樣的巧合,雖然我回來了,但棉花糖走了梁雪兒也走了我一早應知道,一隻貓絕對不可能給我帶來這份溫暖和意亂情迷的感覺。從「她們」消失一個星期以來,我非常擔心,我回憶起我們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我也走遍了全澳的大街小巷尋找,都沒有發現棉花糖的蹤跡,雖然關仁和朋友們幫我到處張貼尋貓啟示,他一如關仁所說,走貓不同走狗,貓走了可能一世也找不回了,但他又怎會知道,我思念的除了貓,還有附在貓身上的那個「她」那個在這段日子令我神魂顛倒的夢中人,只可惜,你曾經與我是這麼近,現在卻是那麼遠今天,我一個人回到家中,我走出了露台,靠在欄杆前面,我拿出了我那長長的水果第七代手機打開拍下了有JOSE和梁雪兒的那張照片,不!我用特效把jose刪掉了,那是我和她的照片,望著天空被風吹動著的雲,一首我很喜歡的上世紀老歌在我的腦內響起

 

愛情
常向窗邊低訴

恨她不知道

但願今夕
在情人夢裡

寫下痴心記號

窗外
天空每朵白雲 滿寫醉人曲譜

夜空
星星向月兒說 甜蜜是這戀愛預告

 

   我戀愛了嗎?我一直是一個無什麼專長的人,我只愛動漫和二次元的東西,至今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但有時,愛上一個屬於三維空間的女人,可能根本不須要原因,但如果愛的竟然是一隻屬於二維空間的女鬼,人鬼殊途,那就是一段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情。宅男始終是宅男,難道我的愛始終也逃不出那二次元空間,然而,現在我這種感覺真的是愛嗎?或者,這種感覺對於我和她來說,可能已經不是愛情,而是超脫了愛情這個層次之後的另一種感情昇華。

 

情歸何處(無心)

 

  幾天下來,我躲在齊人的床上沒有出門,齊人則天天風流快活,豔色無邊。
不要吃點東西嗎?那一夜,美人走了,齊人帶著貓糧關切地走進房內問我。 不餓!是的,怎麼一點不餓?我奇怪。當然不餓啦!你是鬼嘛!但你不去吃東西,恐怕貓會餓死!對!怎麼沒想到!,我感恩地吃著齊人帶來的食物,想起芷萱每天給我餵食的情景,想起香甜如棉花糖的幸福,眼中不禁泛起淚光。齊人坐在床邊,溫柔地給我抹著眼淚,我下意識地依著他,仿佛有了依靠。齊人借意抱住我,這次我沒有反抗,幾十年了,我在等待誰呢?我在尋找什麼呢?我閉上雙眼,準備享用一刻的溫存,但齊人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溫柔地抱住我和把弄我的頭髮。第一次這樣走近他,細看他的輪廓,發覺齊人原是個美男子,他的五官配合近乎完美,還有很好的身型曲線,JOSE和芷萱顯然不能和他相比,怪不得他可以如此招蜂引蝶。齊人,你為什麼不去投胎?我好奇地問。 問世間情為何物?…”齊人道出了自己的過去,他生於滿清末年,本為富家子弟,在世時文才武略,無不精通,仰慕他的女子不計其數,而他卻偏偏戀上一青樓才女,因堅持真愛與家人鬧翻,又為美人放棄大好前途,甘為愛情隱居山林,殊不知貧賤夫妻百事哀,青樓女子捱不住艱苦日子投靠了大財主,齊人不甘,苦苦相纏,終為財主所殺,還掛屍數日,以示尊威。齊人羞辱難平,冤魂不散,聽聞此城離島有一仙溪,可治容顏破損,但喝了卻不得超生。齊人為此千辛萬苦而來,且決志永不投胎。因為其貌無瑕,英偉無比,迷得萬千女鬼,不易樂乎。
和不同女人親熱的感覺不一樣嗎?我認真地問,他聽後哈哈大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萍水相逢,相互取樂而已,何況我們做鬼的,哪有真實需求?好像你吃了貓糧也不會長胖一樣,大家不過找點心理快慰!生活本質不過是種情感依存,想找個懷抱,那個女人都一樣;想找點變化,每個女人都不一樣…”, 齊人一夜滔滔不絕,我在他懷內安睡一夜不知沒有纏綿的一夜對他來說是否快慰?而我選擇對愛情忠貞,對他來說又有否別具趣味?

    我一直以為,只要找到小木屋,就有了千里尋根的方向,殊不知現實際遇更讓我方寸大亂。我依舊天天回去偷看芷萱,或幫他收拾細軟,或在他的床上睡一睡。教人難過的是,他的日子顯然過得不好,他經常夜裏不眠,在機器前醉酒到天明,有時又在夢裏驚醒,糊言亂語,因而早課每每遲到為了我嗎?我不知道,但很內疚,決定以後不再見他,不再擾亂他的生活,讓他慢慢忘記我。但事與願違,他還是沒有放棄周圍找我。有天晚深,他竟然來找齊人,我一早告訴齊人,我不會再見他了,並請齊人轉告他,要好好生活,不要再找我!
我們人鬼有異,你為什麼可找上門?齊人問他。芷萱說,那是古玩店的櫻大姐告訴他的,然後他追問我的下落,齊人守信,沒出賣我,又勸他人鬼殊途,放棄為佳等,芷萱似乎早有準備,沒有糾纏,只留下一個小盒子和一封信,交給齊人,請他轉交我,之後便離開了。齊人把盒子和信交到我手,我打開小盒,意想不到的是,裏面敞著我的鉈錶。六十多年了,錶還完好無缺,我的照片褪色了,但形貌清晰可見,身邊那人樣貌也和想像中沒兩樣,只是有點陌生。我上了發條,錶就動了起來──嘀嘀嗒嗒的,我聽了半天,想像秒針帶我回到六十六年前,聽著聽著,我就入睡了,我回到河邊,看到熟悉的場面──年幼的我和JOSE在河邊嬉水,然後在大街上嬉笑,然後在小屋內擁吻,然後然後我不見了,只剩JOSE一人在河邊哭,在街上盪還有芷萱竟然出現在我們那個年代,JOSE竟然跟著他,然後他們交談在說什麼?我聽不見,我狂追、大叫在驚懼中醒來,淚濕了一枕。齊人跑過來抱著我,幫我擦眼淚 投胎吧,忘記過去,重新開始…”他溫柔地哄我。 你都不投胎,為什麼我要投?我茫然地問,齊人說,那是因為他找到自己生活的價值,而我卻沒有。齊人還問我,如果我死了,JOSE也死嗎?想他繼續想念我嗎?想他無法找到新愛嗎? 不想!不想!不想!…”我一直哭,沒有答他,但我知道,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我拿出芷萱給我的信,想打開,又沒勇氣,腦中又再浮起齊人的話
想他也死嗎?想他繼續想念你嗎?想他無法找到真愛嗎?…”,不想!不想!不想!我找到了答案。人鬼殊途,我不想留下耽誤他,他應該有正常的生活,而我也一樣想法剛浮出來,我的身體便離地了,齊人給我情深一吻走吧!我們無緣相愛,可惜呀!,然後老壽、土地公等,他們一一向我揮手道別,還有一雙閃閃發亮的黑眼睛──那是棉花糖,我彌留人間最後一程的幸福見證,最後,芷萱也來了,他想拉住我,好像要說些什麼,但我聽不見了……起飛了,心如雲樣輕盈,靈魂浮在空中,迎接我的,是個光明的出口。我在洞口回首,塵世是一團黑色的、邊際糊塗的球,一如那叫棉花糖的黒貓在空中飄浮,我深呼吸,吸入轉世前的最後的一口氣,有一種香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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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歸何處(紫菱)

四十年後在一個很普通的星期天早上,一位老人帶著她的外孫女在家附近的公園散步,其間,孫女向外公說她口喝,兩人於是在公園內的一個小賣店買飲料

“外公,這貓貓很可愛呢,你看看牠,懶洋洋的就在那裡曬太陽,我可以去摸摸牠嗎?

“可以呀,但小心別被牠抓傷就可以了。”

在小賣店的櫃位上,一隻大黃貓正躺在那裡邊曬太陽邊睡覺,牠的尾巴搖著搖著,小女孩就伸手在貓的背上輕輕的摸了一下,貓被摸得舒服,還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老人望著自己那可愛的孫女摸貓摸得很開心的樣子,內心感覺滿足就不經意地笑了。買了飲料後,老人與孫女就繼續散步,孫女在老人前面邊拿著飲料邊崩崩跳跳的,小孫女在老人眼中永遠都是最可愛的,突然,女孩停下了步伐,她回過頭來向著老人問道:

“外公,你有養過貓嗎?

聽到小孫女這一問,不知怎的,一幕幕塵封已久的往事就像電影片段般在老人的腦海浮現出來

 

抱歉打擾你的生活,感謝照顧,珍重!

 

自從棉花糖離去後,雖然我和朋友們每天都在尋找,但終究找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我已習慣了有她的每一天,家中的那個小小貓窩我每周都會清潔等待著她回來,我怕她回來時沒東西吃,所以她的貓兜我也會定時放一些食物,但是,一個又一個星期過去了,縱使有萬千個理由,我也知道她不止是一隻貓這樣簡單,她的真正身份、梁雪兒雖然你是一隻女鬼,但我們總算一起共患難過還有我對她的那份感覺我也真的不知怎樣說總之,我相信我們的感情不會這樣兒戲就完結的所以,就算走也向我說明原因吧,何況JOSE說好了要將她交給我這個心結,令我每天晚上都睡得不好,精神狀態去到了極差的境地,人也消瘦了不少。但離奇的是,我每次放學回來,總會發現家中有棉花糖出現過的一些蛛絲馬跡這實在是太撲朔迷離了,心神仿佛加沒有心機了好一段日子,最後忍不住的竟然是我的好友關仁,他某天放學後將我硬拉去飛天古玩店那裡

“衰仔,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嗎?這段日子死去那裡了?”一打開店門,吳先生見到我第一時間就放下手上在看的書然後罵我,我沒好氣回應他,倒是關仁第一時間就向他和阿櫻求救,將我最近的情況告訴他們,吳先生聽完後“哼”的一聲回應,之後自言自語說什麼是自作孽云云,我也聽不清他說什麼。而阿櫻聽完後,一聲不出就走過來狠狠的打了我一大巴掌,「啪」的一聲,我和關仁都呆了

“玩夠了,你知道自己最近一直在做什麼嗎?”阿櫻道。我呆呆的望著她,只是用手按著剛才被她打得紅腫了的臉,我的眼淚,終於也禁不住的崩堤了阿櫻走過來把我的頭按向她的肩膀上說道:“傻孩子,要哭就盡情哭吧,這段日子我和伯明為你做了很多事你知道嗎,我們都是為了保護你,這些都是你和我們的緣分,而現在,事情終於都要完結了,那就交由你將一切結束吧”我繼續伏在阿櫻的肩膀上哭,關仁望著我無奈的搖頭,吳先生仍然以輕挑的眼神望著我,“哼”一聲後繼續看他的書

    兩日後的夜晚,我站在瘋堂區一間舊屋門前,我依照阿櫻的指示去找上次與夜啼鬼大戰時交雷神仗給我的那隻叫齊人的鬼他見到我竟然上門找他感到非常驚訝,而我問他關於梁雪兒(棉花糖的真身)下落的事,他也一一的裝不知道把問題推得一干二淨,那他媽的死老鬼還和我說了什麼人鬼殊途、我這個人類就別跟他爭女孩子等等大堆廢話我沒有回應他,只是將那隻鉈錶和一封我寫給梁雪兒的信交了給他,就拜托他交給梁雪兒後我就走了。

 

自從將鉈錶和信交了給齊人後,我的心結就像解開了一樣,我回復以前般的開朗,關仁和學校那班豬朋狗友見到他們親愛的芷萱姐姐回來了,都興奮得說要找我出去喝酒喝足一星期慶祝我當然不會和他們癲!然而,我每晚回到家裡,我也會整理好原本棉花糖的貓窩,為牠的貓兜添加貓食或許這樣做好像很傻,但這就是我的一份堅持直到那一天晚上,當我睡得正香甜時,突然有一把熟悉的聲音把我弄醒了

“幫幫我我可以給你力量

 

聽到這句說話後我嚇得立即彈醒!但當我張開雙眼,我見到的竟然是當日那個要求我們對付夜啼鬼救他子孫、名叫老壽的老鬼

“哥哥仔她平時都是用這樣的聲音叫你嗎?嘻嘻

“死老鬼,你在玩什麼呀!”被老壽如此戲弄,我真的怒不可遏,我很想立即下床用手上的黑石手鍊來打他,但我還未行動,老壽已道:

“小哥現在你見到的我是我的一個分身,我的真身已經在那裡準備為那姑娘送行了,我記得你幫過我,我好心來通知你一聲,你想去送她最後一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呢你要去嗎…?

“什麼最後一程?你知梁雪兒在那裡?”我道

“是呀,她的塵緣終於完滿了,今晚就要去轉世投胎了正在開始了,要去嗎?”老壽道

“我要去呀!你快帶我去,我要如何做?”我急得差點瘋了,那可惡的梁雪兒,投胎也不通知一聲,我心裡已在想等會見到她一定要罵她!

“你合起眼睛就行了,快!”老壽在催促。

我立即合起眼睛,只感到一股離心力後,也不用半秒時間,就聽到老壽叫我打開眼,我張開雙眼,就看見梁雪兒,已在一條光柱的引領下飛上半空。現場還有齊人、土地公和老壽在和她揮手道別

“棉花糖~~~雪兒~~~!!!!”我向著在半空光柱中的梁雪兒喊道。

在半空中的雪兒很驚訝的見到我竟然也在這裡出現來為她送行,我見到她哭了,她的眼淚在夜空中被那光柱映照得就像點點星光般落下,那場面實在淒美

JOSE叫我告訴你,說他永遠愛你!”我一邊向她揮手一邊大喊。

“還有我也愛你,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會將這份愛的感覺永遠放在心裡,保重”我繼續揮手,小聲說得只有我自己聽到

“芷萱,我也愛你,保重!”

在雪兒越升越高,消失在光柱盡頭的同時,她的聲音,她這句說話就在我腦內響起,那感覺仿佛就像她在我耳邊說一樣,在這刻,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我流出來的眼淚、我那在臉上滴下的眼淚也與雪兒流下的一樣化為點點的星光,在這個人間界與靈界夾縫、被稱為天與海之邊緣的異度空間中,我們這點點的星光隨著這裡的風慢慢飄起,這時,我竟然見到這點點星光,它載著那穿越半個世紀、載著那穿越空間界限的愛情,隨著那陣風飄過了人間界、飄過了三途川、也飄過了靈界,直至飄往宇宙的深處那點點星光就像我們人類在上世紀發射往太空進行探索的航行者二號衛星一樣,它不知道目的地是那裡,它不會有終點,但在那無盡頭的旅程中,卻永遠不會被人忘記。那應該就是一種叫做「永恆」的感覺吧而這個時候,齊人在後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他正抱著一隻睡著了的小黑貓,在齊人手上還有我交給雪兒的信,看來雪兒沒有打開過齊人將貓和信交回我手中,我抱著貓,走到了前面分隔人間界與靈界的三途川前,我將信放在三途川上那沒有打開過的信,就讓慢慢的隨水飄走,飄到我們都不知道的世界盡頭!

 

後來我又繼續過著一人一貓共同生活的宅男日子我又繼續每天到飛天古玩做兼職、並每天被吳先生和阿櫻玩弄

今天,阿櫻和吳生先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在飛天古玩看店時,竟然來了一位很特別的客人

“叮叮叮”店門的叮噹聲響起,我還是每天一樣坐在掌櫃位置邊低頭玩手機邊呼應一句“歡迎光臨。”

“你好呀請問”但當這銀鈴般的聲線響起後,我立即抬起頭一看,一位戴著黑框眼鏡,說不上很美麗,但卻散發著一股獨特氣質的少女就站在店門那邊和我說話,她的名字叫程凱鈴,是一位研究歷史和文化的大學生,來這裡是想做實習,並了解多些古玩與歷史文化間的關係云云,我沒等阿櫻和吳伯明回來就自作主張一口應承了!

四年後,我和程凱鈴結婚了。

九年後,小黑貓棉花糖終於離開了我們,之後我就沒有再養過貓了

我的一生,除了與梁雪兒遇上的那一年,之後一直就如一個平凡人般渡過,但那一年所發生過的所有事情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而那一年所發生過的事,我並沒有告訴程凱鈴當然,阿櫻和那個經常以此老屈我請他吃東西的吳伯明也沒有將那一年的事告訴她。這份秘密,就像那封沒有打開過的信一樣,就像當年我對雪兒的愛一樣,只能永遠永遠的寄存在心裡

 

“外公,你有養過貓嗎?

小孫女停下步伐,回頭就問芷萱這個問題,回憶瞬間在腦海裡掠過,芷萱百感交雜,但一切一切,俱往矣芷萱笑著蹲下向孫女道:“貓貓就像你一樣可愛,你猜一猜外公有沒有養過?

“唔我猜外公你一定有養過!”小孫女側起頭,水靈的眼鏡轉了個圈,想一想之後道。

芷萱一手抱起孫女用自己額頭碰著她的額頭道:

 “唔算你猜中了,那你又猜一下外公的貓貓叫什麼名字?
”芷萱道。

“很難猜耶外公給我提示。”孫女撒嬌,之後芷萱就道:

“貓貓的名字是一種你喜歡吃的東西,軟棉棉的

“我知道了!牠的名字肯定是叫棉花糖!”孫女道。

“哈,現在不告訴你,等一下回家給你看看當年外公養的貓貓的照片再告訴你,好嗎?

“好!”孫女爽快答應,芷萱笑了兩聲後就抱著她踏上回家之路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就像點點星光灑落在芷萱和他的孫女身上,風輕輕的吹,那點點星光在沙沙搖動的樹葉下仿佛動起來了,那就像回到了那個時候,那點點星光飄過異世界的情景一樣,而這些星光載著的都是愛,一份稱之為「永恆」

的愛。

 

後記:

  "勝利就是沒有爛尾",老實說,一直不覺得自己可以寫出什麼巨著,只想趁著還有精力和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最羨慕腦裏永遠有寫不完的故事的人,最懷念年少時”寫只是為了想寫”的心情。其實,我一直只想找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輕輕鬆鬆暢遊--幻想另一個時空的人情,享受不同際遇的生命。身邊很多熱衷於文學,且很有才華的學生和朋友,大家都很熱心地啃巨著,甚至有些經常寫小說素描,就是最終無法動筆把故事寫出來,其中一個我覺得非常有才華的學生,他在讀研究生,在寫文學批評的論文,他常常會說”寫作嘛,要有創見,第一個是天才,第二個是庸才,第三個是蠢才...”,結果,他雖然天天都寫小說素描,終歸無法寫出一部完整的東西來。而我,已經過了因自己是蠢才而羞愧的年紀,也許,在名著的對比下,手拙而書的東西永遠如一堆垃圾,而它們,卻是我生命的見證,有一種無法取代的形態。

  感謝紫菱文友的帶領,讓我有機會享受一次魔幻旅程,因為大家事前並無太多協商,每次都在別人的基礎上被激發,然後重新建構,感覺非常有趣。未來,希望還有機會和不同的作者學習,練習不同的寫作題材,也在此向大家誠意推介紫菱Nathaniel Ung的連載小說網站http://mypaper.pchome.com.tw/chileng2011,而我,當然要多靠近一下他,吸收其日月精華,希望有天能像他一樣--文思如泉!最後,引用我在結事結尾前的話作為是次創作的總結--我深呼吸...有一種香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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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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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了
沉積如旋渦
膠著的通心粉在鍋內轉
攪拌於徬徨
你我他不停擦拭、碰撞、黏稠
然後
難捨難離

火一直在煎熬
一不小心就被困於 臨界點
當安份沾上不安
拉扯是各自的防護網

攪拌 攪拌 攪拌
融掉了 思緒的負荷
粉團被隔於清湯
剩下一團迷糊
隨意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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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與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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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家應旣尊重傳統,又要有所創造。文學超越政治,文學是人生、人性的見證。文學必須從政治裡拔出來,用清醒的眼光看世界,這是文學的前提。

    【《文學是人生、人性的見證》(網上轉載),摘自高行健在新加坡舉行文學講座“我的文學歷程”,二○一○年二月四日】

    “諾
貝爾文學奬是文學奬,不是政治奬,諾貝爾文學奬是站在全人類的角度上來評價一個作家的創作……”莫言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文學觀,但聽的人卻並不坦然:體制內
有人堅持 “莫言得奬體現國力提升”,而體制外的人又堅持 “莫言獲奬是政治交易”;有人覺得,莫言的作品醜化中國人以取得認同;有人又覺得,莫言的作品
無法脫離體制的局限,失諸高崇……我遺憾,一個優秀的作家,在政治拉扯中,變成裏外不是人。

    有文友以莫言得奬之事引入,深入剖析近
年中國在國際取得成就的藝術作品,並從當中的價値取向,推論文學與政治會相互作用,本人覺得分析深刻獨到,但作者又從奬項角度分析藝術的取向,判斷文學的
本質,然後得出 “文學就是政治”的結論則是我所不認同的。為此,我在網上和不同朋友大戰幾個回合,可謂難解難分。無可否認,史上眞的有很多政客利用文
學,但問題是,文學應否被利用?文學與政治間是否應具從屬關係?我堅持——文學不是政治,也不應成為政治的產物。評價莫言得奬,大家考慮的不是他寫了什
麼,而是他寫得怎樣!從一個作者角度,其最初的創作動機不是得奬,而是覺得美,其實很多藝術作品都有放大某種形態去取得藝術觀感上的突破,我們用一種民族
觀去評價莫言的作品賣的是中國之醜,認為評判團刻意推崇中國人的醜態美是不公道的。

    文學作品中的確都有政治取向,但那只是作家個人
對生活的覺悟。古往今來,名留千古的文學家中,幾人能夠當時得令?誰又能公平地審判文以載道中的 “道”何者至善至正?當體制內的莫言和體制外的高行健對
文學和政治都有着相同的訴願,我衷心希望大家能把這份追求留給所有熱愛文學的人。

本文2012年11月2日刋於《澳門日報》新園地 "斷章寫義"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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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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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夢(紫菱)

「夢,是一個人與自己內心的真實對話,是自己向自己學習的過程,是另一次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人生。在隱秘的夢境中所見、所感覺到的一切,呼吸、眼淚、痛苦以及歡樂,都並不是沒有意義的….」這是1900年,奧地利著名心理學家,佛洛依德在他的著作「夢的解析」中說的話。自從上次我感覺自己穿越了時空到了一個未知的時代,還看到鉈錶內那個女孩之後,最近我晚上經常都會發怪夢,那個女孩的面孔經常在我夢中出現,我的夢境很怪,在夢中我每次都會在一條黑暗的通道中行走,而那個女孩就站在一條通道的盡頭望著我,我不知為什麼會哭著的不斷向著她跑過去,但當我跑到與她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就會見到有一個很奇怪的黑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前,然後那黑影伸出了手用力的把我一推,我就被推回那黑暗的通道內,之後我就驚醒了而驚醒後的我,竟然滿面是淚如果佛洛依德的理論沒有錯,那究竟我這個神秘的夢,又是代表了什麼意義呢?而今晚,我又在發著這個夢,但當我夢到被推回那黑暗通道內的一刻,我竟然聽到一句很熟悉的說話

 “幫幫我我會給你力量幫我辦一件事

“嘩,搞什麼呀?這裡是什麼地方?”我驚醒後,竟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豪宅的大廳中,我開頭還以為自己在發夢,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手指接觸到濕冷的淚水令我整個人清醒了一點,而當我看到周圍的環境竟然差不多完全是灰色時,我知道這肯定不是發夢,我立即想起了爛鬼樓那次!他媽的我可能又去了那個古怪的空間。在我驚愕會不會再次出現上次那些餓鬼時,我聽到在豪宅的深處,開始傳來陣陣嬰兒的哭聲“咦,嬰兒的哭聲?這地方莫非有其他人?”我一邊想著一邊就站起來向著哭聲的方向前進,由於害怕會有那些餓鬼出現,我沿途都小心翼翼的,而這所豪宅的結構好像並不複雜,我穿過客廳後就見到走廊那邊有一個樓梯轉角,而嬰兒哭聲好像就由那轉方那邊傳出,我走到那裡就見到一條走上二樓的樓梯,我上到二樓,在樓梯口細心一聽,肯定那哭聲就是由最入面那間房傳出後,我走到房間門前,當我的手準備去扭開門的把手時,我忽然猶豫了一下,因為在這個奇怪空間中,可能什麼古怪事都會發生,我心想這不會是陷阱吧但房內的嬰孩哭聲越來越大,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終於硬著頭皮,但也是用最少的力度輕輕扭開了門的把手,打開了一小條門縫,我透過門縫望入房內,真的見到有一個嬰兒睡在嬰兒床上在大哭,這時我想也沒有想,就推門進去走近嬰兒床,望著床上那可愛初生的小嬰兒在不知何故地大哭,在這個環境下雖然是很詭異,但我真的有一刻想把他抱起的衝動,當我真的彎下身準備抱嬰兒時,一把恐怖的聲音令我整個動作僵住了“嘻嘻嘻,孩子哭得很慘啊?”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有一個「人」,就站在我身旁靠近牆邊那側。“嘩~~~!!!”這突如其來的驚嚇把我嚇得整個人向橫彈開!我退開與那個「人」約1.5米距離後,才看清楚他那是一個上身赤裸、全身膚色灰白,頭上長著尖尖的耳朵、腰間穿著好像由樹葉編織成的裙的「人」。我一大叫,那個嬰兒就哭得更大聲,而同一時間,就像幻覺一般,我竟然看見一個中年的女人就像半透明幻影一樣穿過我的身體,她行近了嬰兒床把嬰兒抱起了,恐怖的是,在我眼中女人是虛像,嬰兒是實體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呀?在我為眼前景象驚訝期間,那怪人道:“小子,我不知你為什麼會在這個空間出現,近日真的很古怪,我已經連續兩次被你們人類看見了”怪人話未說完,一把更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那就是因為你的惡行今晚要結束了,夜啼鬼!”我轉頭一看,只見棉花糖正穿過牆壁進入房內,同行的竟然還有一個阿伯。“棉花糖?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阿伯又是什麼人?

“芷萱,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了,前面這個東西叫夜啼鬼,是要來取那嬰兒性命的,我們現在要打倒他!來吧,我給你力量!”棉花糖說完就跳了上的肩膊上,只見她尾巴的毛全部鬆起,這很明顯是貓在進入作戰時的狀態,雖然現在我心裡有很多問號,但不知怎的,在這一刻,我竟然想戰鬥,我想起了上一次在異度空間內與餓鬼大戰的情景,就如同呼吸一樣簡單,我想起了火,就感到雙手竟然著火了,但我一點也不覺得痛,我伸出雙手將手上兩個火球合而為一,棉花糖立即就像意會到我的思想般,和上次一樣,她跳進我手上的火中,就變成了一隻火貓,並以極快的速度像子彈一樣飛向那隻夜啼鬼!

“姑娘!小心別傷到我的子孫呀!”那個阿伯終於開聲,什麼子孫?莫非那個嬰兒是他的孫子?

“嘿嘿嘿嘿嘿太天真了,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到我嗎?”在千鈞一髮間,那夜啼鬼竟然拿出了一個鈴鐺出來,他一搖那個鈴鐺,棉花糖身上的火竟然迅間就被那鈴鐺吸走,而那個嬰兒就喊得更大聲!幸好棉花糖的反應極快,在身上的火焰被吸走的瞬間立即止住彈飛的去勢,翻了個筋斗就彈回我面前。夜啼鬼在吸收了火焰後樣子變得非常猙獰,他右手搖著鈴鐺,左手卻伸出了又尖又利的紅指甲,怪叫一聲後就撲向我們

“芷萱退開呀!”棉花糖細小的貓身邊叫邊向一邊閃開,但我身邊有其他雜物,我也不知可以退到那裡,我已經盡力想做閃避的動作,但夜啼鬼的動作實在太快,他的爪已經撲到我面前了,我害怕得舉起雙手硬擋!但在夜啼鬼的利爪爪中我一的刻,奇跡出現了,在我右手上,阿櫻送給我的那條黑色串珠手鍊,竟然放出了一道強光,並把夜啼鬼彈開了,我看看手,被爪中的地方完全沒有受傷!棉花糖和那個阿伯見到後都覺得很驚訝。

“他媽的!你這小子是什麼人?”夜啼鬼被我震開後,除顯得驚訝外更非常憤怒,他那雙鬼眼變得通紅的瞪著我,手裡的鈴鐺不斷地搖,像在為自己增強力量似的。而同一時間,棉花糖再次跳上我的肩膊上道“芷萱,雖然我不知你這手鍊是如何得回來,但它好像有很大的法力,我們就借用這法力去把那傢伙打倒吧,來,伸出你的右手,將意志集中在那手鍊上!”我伸出了右手,想著剛才那強大的力量,棉花糖細小的身驅沿著我的手臂走到手鍊位置之上,只見棉花糖全身好像震了一下,之後整隻貓身就籠罩著一道半透明的黃光“芷萱,上吧!”棉花糖喊道。“上…?要如何上呀?”雖然現在優勢好像在我們這邊,但我不是打架專家,也要知要如何上“哥仔,你衝上去一拳打爆他吧”在一旁看著的阿伯忍不住道。死就死啦,我大喝一聲,就和棉花糖一起向著夜啼鬼衝上去,夜啼鬼也並示弱的向我們衝過來,之後也不知發生什麼事,我只記得我就像發了神經一樣向著夜啼鬼不斷的亂打,恃著手鍊的力量,夜啼鬼完全處在捱打狀態,也不知打了多久,我和棉花糖也打得累了,我只記得夜啼鬼被我們打到倒地不起了,那應該完了吧正當我們都以為事情完結之際,那夜啼鬼竟然又站起來了,只見他被我們打了這麼久也好像完全沒有受傷似的

“完了棉花糖,這傢伙原來是不死身呀”面對這個好像不死的強敵,我、棉花糖和阿伯都開始顯得不知所措了,而那夜啼鬼雖然知我那黑手鍊的力量利害,但他仍然好像不怕死般再次伸出利爪準備再向我們攻擊,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另一個男「人」,我想應該是另一隻男鬼才對吧突然穿牆進入房中並道:“各位,我來遲了,小姑娘,叫那小子用這個東西!”那隻鬼邊說邊將一支約60厘米的棒狀物拋給我,我一手就接住!

“齊人?你來幹什麼?”棉花糖很明顯認識這隻鬼,他的名字好像還叫做「齊人」。

齊人並沒有回應棉花糖,反而走到我身旁道:“叫芷萱的小子,這夜啼鬼是七十二關煞其中一煞,一般東西都傷不到他,唯有我給你這支棍

“你為什麼知我的名字,這碌又是什麼?柴嗎?”我問道

“這支是雷帝因陀羅的雷神仗夜啼鬼是怕雷的,你就用它來消滅這東西吧,將意念集中在上面就可發揮威力,其他的事你就別問了。上吧!”齊人道。

夜啼鬼見到我拿著這支像條柴枝一樣的所謂因陀羅雷神仗,表情明顯變得驚慌。“他想逃呀,我阻著他,芷萱快上!”棉花糖見夜啼鬼想逃,就催促我快點作出攻擊,我將意念集中在棍上,立即就感到一股強大的電流流過全身,但卻完全不會痛,同時我手上那黑手鍊更發出強光與雷神仗的力量作出共鳴,我提起雷神仗,帶著多道強大的電光直撲夜啼鬼,房間地方很小他在強大電光網的包圍下無處可逃,電光狠狠的劃過夜啼鬼的身體後,我們就見到夜啼鬼站在原地,身體開始慢慢的崩解,電光映得整間房間如同白晝,這時,崩解中的夜啼鬼突然瞪大眼睛望著我的臉道:“告訴你我是不會死的過一段時間我又會復原了

夜啼鬼完全消失後,那個嬰兒,即阿伯的子孫就沒有再哭終於睡著了,相信他以後晚上都有覺好睡吧。我們完成任務了,最開心的就是那個阿伯,他不斷的向我、棉花糖和齊人道謝,還向我說將來我來到陰間會對我多多關照云云去你媽的我還未死呀!我無奈的應酬了幾句。突然,我感到身體非常非常的累,我最後的意識是感覺到眼前一黑之後發生什麼事就不知道了

    夜啼鬼消失半小時後  老壽大屋附近的西灣半邊橙海邊

“嘩!又有魚上釣了,今晚真的豐收呀,我一共釣到三條鱸魚了,阿櫻你呢?”飛天古玩店的吳先生道。

“三條鱸魚也抵不過你那珍貴的因陀羅雷神仗吧,想不到你為了那小子這麼捨得師兄。”阿櫻道。

“反正那條像柴一樣的東西平時我也是放在灶底嘔臭,偶爾也要拿出來用用呀”吳先生道。

“哦!話口未完,那傢伙來還東西了。”吳先生邊說邊轉頭道,阿櫻也同時轉頭。

“兩位大哥大姐,我已照你們的吩咐做好了,求求你們不要再難為我把東西還給我吧”來者正是齊人。

阿櫻由手袋拿出一本好像書的東西拋了給齊人,齊人很開心的接住後就向吳先生和阿櫻連聲道謝,正準備離開時,阿櫻道:“老色鬼,替我多做一件事,幫我暗中監視那小子和那隻黑貓。”

 

重回咸魚小屋(無心)

 

任務完成了,芷萱和我回到家裏,我用同樣的方式向他施法,以為可以讓他入睡,這晚的一切便如南柯一夢,可是不知為何,暈倒的他竟然因跌在地上而醒來,我的施法似乎失效了,芷萱揉揉雙眼,然後一直盯著我,卻沒有開口說話,但在他瞳孔裏,我明顯地見到自己的真身,我知道無法隱瞞了,只好先開口說話你看見我了嗎?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的!他仍是木訥地看著我,我接著道明來意,他一直在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仿佛神遊於另一個世界,我說完了,他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就睡去了,他的冷靜讓我有點不解,但無論如何,對於能夠坦白交代自己的事,我倍感輕鬆,想到人鬼有異,長期留在此處不是辦法,我有了離開的念頭。事情還沒辦完,現在離開馬交豈非功虧一簣?如不想離開,又可去哪裡呢?這時,我腦裏只有他──齊人,現在,他是唯一可以收留我的人了!我來芷萱家沒帶什麼細軟,只有一本天書,我把它藏好,準備離開,臨行前,我在電腦寫了句簡單的留言:

  抱歉打擾你的生活,感謝照顧,珍重!

    終於到了齊人的家,我敲門,他見是我,竟然喜出望外
怎樣?給那小子趕出來了?” , “是我自己離開的!我淡然地說。齊人告訴我芷萱和古玩店的事,又說了他如何得到捉鬼大師的賞賜,戴了寶物在手,故不怕妖物傷害等。他沒完沒了地談自己的見聞,越說越興奮,並借意抱住我的腰,有所行動的樣子,我用力甩開他的手說
請尊重點!在人家的地方住了那麼久,沒有親熱過嗎?”他輕佻地笑,然後退下。還好,齊人還算是個君子,沒有乘人之危,又把床讓給我,自己睡在地板上。我呆在床上,望著月光,想起芷萱銀灰色的身影,想起與他共處一床的溫暖,心中有說不出的失落。不久,天亮了,齊人竟然沒有起來,是的!齊人是鬼,怎麼愛白天行動,我寄在貓身,走動比較方便,因為輾轉難眠,干脆動身去找老壽,不知怎的,竟然轉折回到芷萱的家,昨天的事嚇著他嗎?他能起來上學嗎?我爬到睡房的那扇窗戶,只見鬧鐘叫不停,他伸手按下,然後說著夢話
棉花糖,我今晚去新苗給你買冰的鱈魚……去水塘散步…….棉花糖聽著他低呼棉花糖的名字,我心酸了,無法想像,如果他知道我帶貓身離開了,會是何等失落,可是,我實在無法再面對他,而且,我還有正事要做。芷萱,別心疼!等完成任務之日,我會離開貓身,真正的棉花糖會回去陪你!

再不捨也得前行,我繞了幾圈,終於回到老壽的別墅。老壽好像有超能力一樣,一早知我會來,正在花園等著我,他一見到我便千萬個道謝。剛才不是已謝過嗎?別再客氣!我這次回來是有求於你的。,老壽又是成足在胸地道禮多人不怪,至於你有求於我,我早就知道,不是說好幫你的嗎!不過,百年人事幾番新,當天的小屋早就拆建成大廈,可別失望呀!,我沒再寒暄,執意上路,走著走著,覺得路很熟悉,不久,老壽停下腳步,指著前方說到了!就是那裡!,怎麼可能?明明那是座海邊的小木屋,怎可能立在這裡?前面一點海景都沒有!老壽得意地道都說百年人事幾番新啦!海一早填了,只有多情種子的心還沒滿,一如缺了水的種子,永遠發不了芽……”
海一早填了,世界一早變了,我一早來了…”我在心裏吶喊,老壽好像一早頓悟了什麼,揚長而去。我跑到對面,爬到我熟悉的窗前,望著那熟悉的床,以及床上熟悉的人我回來了,一早回來了,怪不得這床總有種魔力,我閉上眼睛,想像百年未忘的愛人,他的臉很模糊、很模糊一道銀色的光散落眼前,我撥開輕如紗的銀光,令人震驚的是──那竟是芷萱的臉。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他的!,我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飛奔回齊人的家,賴在床上,幾天都沒法離開。生病了?齊人關切地問,我沒有回他,他又繼續說那小子好像幾天沒回古玩店了,好像去找你了!見他失魂落魄的,怪可憐。千里姻緣,擋也擋不住,何必相互折磨?何謂姻緣?百年想念的人,難道不如幾月初見?我心裏不解。有朋自遠方來,一隻豔鬼把齊人帶走了,他們躲在客廳纏綿,呻吟之聲四溢,教人聽著亂性。我閉上雙眼,沒了咸魚的氣味,一室浸滿棉花糖的香甜,撫得渾身鬆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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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與牆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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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高又堅固的牆和因撞上牆而破碎的蛋之間,我將永遠站在蛋的這一邊。

是的,不論牆有多正確、或是蛋如何錯得離譜,我將是永遠支持蛋的。

【村上春樹在“耶路撒冷奬”(文學奬)頒奬典禮上的講話, 二○○九年二月十五日】

         “野
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當生存時,還是將遭踐踏,將遭刪刈,直至於死亡而朽腐。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引自《野草》題辭),這是我之
前談到的魯迅對弱者的關懷。這年頭,談野草比較落伍,人們比較喜歡用 “蛋”去比喩,如早幾天香港反中示威者便揚言 “人心總在蛋的這邊”,其實此語同是
出自文學巨匠之口(見引文)——是村上春村在 “耶路撒冷奬”頒奬禮上的講話,意謂關注弱小的作品才有價値。對於村上春樹的文學追求,本人深表欣賞,但此
語往往被引申到反體制中去,卻也難免成為盲目破舊的借口,當中的誤區,不在蛋是否脆弱,牆是否冷漠,而在於無分對錯和必需破碎。

          什麼是蛋
呢?相同的年代,村上春樹筆下的“蛋”是城市中寂寞難耐,無法突破圍牆的靑年,而本屆諾貝爾文學奬得主莫言筆下的 “蛋”,卻更多是連自己悲哀什麼都不曉
得的小人物。正因為沒意識,他們甚至不能稱為 “蛋”,因為連被擲的條件都沒有。我覺得,今天中國的弱勢仍是 “野草”,不能輕易逃出寸草之地,但卻永遠
頑強地求生——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相對於野草,蛋比較自由,卻更脆弱,整天沉迷於對影自憐的弱勢感,且以破碎為榮。這就是我們都市小人物的生活常
態?我一直想不通。某天,我和年僅七歲的大兒子談起牆和蛋,他說得極妙: “我不會想做牆的,因為牆不能走動,多悶!但我也不會想做蛋,因為蛋很易摔破,
但如果只能二選一,我就做蛋,而且要做隻不摔破自己的蛋……”一言驚醒夢中人,兒子說得對:牆不能走動,它的冷漠在於圍住別人的同時,也困住了自己。如果
蛋推倒了牆,便成了另一道牆;如果蛋推不倒牆,為什麼一定得自我破碎呢?我認同兒子的話——我喜歡當蛋,當辨別是非、不輕易摔破自己的蛋。

本文2012年10月26日刋於《澳門日報》新園地 "斷章寫義"專欄

後記:

上文有段和兒子的妙語,因為篇幅所限,未能原文呈現,在此與各位共享!

我:不如今日我地講下蛋同牆呢兩樣野啦,你地想唔想做蛋呀?
羊:梗係唔想啦,蛋係好易爛ga,媽咪!
羲:係lo,我唔想比人食左!
我:咁呀,不如做牆啦!
羊:唔可以做其他咩?咁做牆lo!
羲:我唔做牆!牆咁麻煩,做牆咪唔可以成日走來走去lo!
羊:係wo,我都想走來走去,但蛋好像易爛wo!
羲:車,你唔撞牆,咪唔爛lo,我寧願做蛋啦,不過,我要小心d,做一隻唔整爛自己既蛋!
羊:其實呢……蛋入面可能有雀仔,咁爛左就可以飛走..….

世上是不是必須有牆呢?如果蛋推倒了牆,是否會成為另一道牆?你想成為牆嗎?還是比較喜歡做蛋?我和羲B都比較想做蛋,因為–-做牆就唔可以成日走來走去lo,又或者,可以好似羊羊咁講–-蛋入面可能有雀仔,咁爛左就可以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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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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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異度空間  (紫菱)

在毫無先兆的情況下,我突然就出現在一條陌生的街上,剛才我眼中的那個女孩那個在鉈錶內照片上出現的女孩竟然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但她好像完全看不見我。“小姐,小心”我話未說完,那女孩竟然笑著向我走過來,我想避開但身體卻動彈不得,在即將迎面撞上的一刻,她竟然像幻影一樣穿過了我身體,我完全感受不到一個人撞上來的觸感如果換個角度說,可能原來我才是這個世界的幻影,她根本就察覺不到我的存在,在女孩穿過我身體後,我回頭一看,就見到她走近一名有外國人面孔的男子身前,不知說了幾句什麼話後就和那個男子拖著手繼續向前走了。我望著女孩被男孩牽著手的背影,內心竟然出現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悸動,那種悸動的感覺就好像見到了一位暗戀了很久的愛人,但你卻不能上前與他相認,他媽的說簡單一點就是一種仿如隔世的感覺。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出現了,他們在行了數步之後突然停了下來,那個有外國人面孔的男子竟然轉過了頭,他用深邃的眼神伴著咀角一絲極度詭異的微笑望著我,這個詭異的回望令我全身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但他這個表情就只是維持了一秒,之後女孩就跟她說話,他的面容也回復了正常並且和那女孩繼續前行,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女孩看不到我而我也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在這個「時空」內我就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局外人,但問題來了既然我只是一個局外人,那為什麼剛才外國男子會回頭這樣望著我莫非他看到我了?想到這裡,我竟然忍不住大聲向著他們喊了一句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鬼…”

當我在大叫間,我眼中的畫面突然就由那陌生的街道回到了現實,我正在房間用力的捉著棉花糖在搖,棉花糖很驚,牠不停的掙扎,終於掙脫了我的手後就跳落地逃掉了棉花糖逃走後,我望著手機上那張相片的那兩張臉,想起了剛才在那個空間所見到景象我拿著手機的手,過了很久還在震著

自從那天我把棉花糖嚇壞後,有一段日子她都和我不太親近,除了問我取食物外,晚上就算我把房門打開她也沒有進來和我睡,而當我走近她想把她抱起時,她都會警惕的退開,或許我真是想多了,棉花糖是一隻貓又怎會是鬼呢?這段日子我積極的修補和她的關係,幸好一個星期過去了,她漸漸地再次接受了我,昨天晚上終於又再感覺到「貓壓床」的滋味。今天早上我一起身,就看見正在床尾卷著睡的棉花糖,我伸手去輕撫了她幾下,才突然發現,在不知不覺間,棉花糖好像長大了不少,我把手放在她身上做比對,她剛來時才比我的一隻手掌大一點,現在已經有差不多兩隻手掌大了!我望著仍在熟睡的棉花糖,我知道她已將這裡當成是她終老的家,或許,貓對於我來說只是一隻寵物,只是生活上的一種調劑,但對於棉花糖來說,我就是她的全部,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我,如果我都對她不好,那她就會很慘了。想到這裡,我竟然眼有淚光我想起那晚我把她嚇壞時那個恐怖的自己。但是,那晚我看著棉花糖時,真的感覺到她真的就是那個在鉈錶內相片中的女孩呀如果我不是精神錯亂的話,那究竟又要怎麼的去解釋其實自從上次那個怪夢後,直至今天都沒有再發生過怪事,所以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我上次真的是發夢,然而,每天回大學時那個他媽的關仁卻經常跟我提出關於那個夢的各種疑點,他一直認為我那夢肯定是真的,他還說一定會幫我找到證據去證實云云我通常都會跟他應酬就算。而最近,我辭掉了電腦店的兼職,因為我已找到了一份我認為是更適合的兼職,就是去了爛鬼樓那間飛天古玩店那裡

“什麼?你說要來做兼職,我們店沒有說要請人呢,再說如果請了你的話那我做什麼?哥哥仔不要玩吧。”那天吳先生聽到我說要來這裡做兼職,當場就斬釘截鐵的拒絕我了,又是的,古玩店一般平日都沒太多生意,但一有生意都是大生意,所以做古玩店的職員肯定都比較閒。但在閒的同時,古玩店的職員卻要求要有很高的歷史和文物智識,雖然我是讀工商管理,但我在中學是歷史還是很高分的,所以我很有信心可以做得到。那天我在那裡纏了吳先生半天,對於我的糾纏他基本上都已經不想理我了,最後竟然是一位叫阿櫻的大姐說可以讓我在這裡工作!

“每天下午五時至七時,星期六日你可以選擇整天上班或不上班,人工統一每小時二十元”阿櫻道。其實這個薪金待遇真是他媽的差,先不要說最低工資,現在這個世代連老麥都要四十元一小時了,但畢竟這趟水是我自己要趕的,說真的我就是想多些時間看看那隻珍貴的鉈錶,看看錶入面那張令我難以忘懷的臉就是這樣,我就開始了在這間古玩店的兼職生涯

“櫻,你真的決定請那個小子做兼職?老師會批准嗎?”在我走後,吳先生道。

“叔叔那邊我會搞定的,我可以肯定,這小子身邊一直有一隻靈體在依附著,留他在這裡,或許可以幫他,你看到他的樣子嗎?如果不幫他的話他的時日真的無多了!”

 

數日後在西灣海傍的一所豪宅內,有一對父母正為他們那剛出生三個月的小孩子憂心,自滿月後他就一直睡不好,尤其在晚上,這個孩子差不多每晚十時開始就會大哭,哭得累了就睡,但睡不到半小時又再會大哭,這樣斷斷續續的到清晨六時才停止。為了通宵照顧孩子,這對有錢的夫婦家裡的兩個工人每晚就分上下班去照顧小孩,某晚小孩在一輪大哭後終於停止了,這位叫容姐的工人終於可以休息一下,她看看手錶,現在是清晨五時,這通常是人睡得最甜的時刻,容姐想起與孩子「搏鬥」了半晚,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但當她剛準備睡著時,一把很古怪,感覺就像新聞訪問那些不願出鏡、而且聲音更「經過特別處理」般人士的聲音突然在容姐的耳邊響起

“哭吧再哭多些吧直至哭到死

    幸好容姐仍未正式入睡,在聽到古怪的說話後她立即掙開雙眼,在昏暗的房間小夜燈映照下,容姐見到一個上身赤裸、頭上長著尖尖的耳朵、腰間穿著好像由樹葉編織成的裙的「人」,正彎身倚在嬰兒床邊,以那把「經過特別處理」的聲音在說著那句話容姐望著這個怪人已嚇得不能移動,直至孩子開始大哭,容姐才叫了出來!

“哇~~~~~~~~~~~~鬼呀!!!”

那個穿著樹葉裙的「人」聽到容姐的尖叫後立是轉頭望著容姐,還說了一句說話

為什麼你會看到我?那沒辦法了明天晚上,我就要來取這個孩子的命!”

之後,這個古怪的「人」就像飄散的煙一樣消失了

 

 

想不到今天竟然要加班,平日鬼影也不多隻的飛天古玩今天竟然來了個大客人,我協助吳生及阿櫻應付這個大客,不知不覺就超時工作了。後來這位大客在店內消費了差不多一百萬!吳生和阿櫻後來在數錢時都笑得見牙不見眼,真的難為了這個時薪只有二十元的我在收拾店鋪時,阿櫻見我沮喪,突然就由櫃內拿出了一條黑色串珠手鍊為我戴上,這條看似很普通的黑色串珠手鍊,只要細心一看,就會隱約發現那些不知名的黑色串珠裡面竟然透出一粒粒紅色的文字,我看過一本叫「孔雀大王」的漫畫,知道這些文字是印度的梵文。阿櫻說今日我辛苦了,這條手鍊就當是獎勵吧,我問她這手鍊值多少錢?阿櫻沒有回答,那個吳先生更說如果不想要可以給他,一萬幾千的東西他還是想要的云云我當然沒有給他,我戴上了那條黑色串珠手鍊,向阿櫻說了多謝後,幫手收拾好鋪子就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家,想不到那時已是十時多了回到家,棉花糖竟然不知所踪,我這刻擔心死了,去了哪呢?是不是那天嚇著牠呢?是不是生氣呢?我很累了,但不敢把門關上,我開著燈,在對著大門的椅子上呆等不久,牠終於回來了,我安下心,看來她也餓很久了,我餵了貓、洗了個澡和整理了家中的東西後就抱貓一起去睡,睡夢中,突然,一股就像上次發怪夢的疲憊感籠罩著我整個身驅我緩緩的睡著,並再次聽到那個曾經聽過的聲音

“幫幫我我會給你力量幫我辦一件事

當我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很大的豪宅之內!

 

巧合  (無心)

照片、鉈錶、瞳孔、我自己……那天以後,片段不停在我眼前閃過,令我幾天寢食難安,而那小子也天天用異樣的眼光盯著我,好像看出什麼似的,為此,我們遠離了好幾天,好像吵架的戀人那樣,互不理睬,卻又糊思亂想。為了離開他的氣味,我一有機會便往街上跑,越過公園、跨過大街、走到某大宅的屋頂,也許是近海的關係,屋頂有一種熟悉的氣味,我伏在瓦片上昏昏欲睡,眼前閃過漾著咸魚味的小木屋,還有孩子的哭聲……孩子的哭聲?聲音像閃電那樣突然觸動了我的神經,我打了個抖,並冷汗直流。哭聲不是我的幻想,是真實的,一直一直在大宅上響起,很是淒厲,我忍不住跑到窗前細看,只見一個上身赤裸、頭上長著尖尖的耳朵的黑影伏在那裡,他眼睛閃著藍光,嘴角上揚,手中拿著一個鈴鐺,輕輕一敲,發出一種紅火,好像直刺小孩心肝,非常可怕,而孩子便在這威嚇中不停啼哭。是夜啼鬼吧,我在陰間一直聽聞有一種冤魂叫夜啼鬼,這種鬼怪其中有一種是專門對仇人之後復仇的,要仇家的初生嬰兒哭七七四十九天,氣絕而亡。看著那啼哭的小孩,想到我未見天日的孩兒,我心酸落淚,身後卻竟然來了一個人,他是一個白髮老人,臉容愁苦,同樣眼泛淚光。 姑娘,好心救我曾孫一命吧!他哀求道。我呆了一下,他又繼續說我叫老壽,是個老澳門,在生前因為幫葡人做事,無意間害死過一戶苦命人,我敢發誓,我是無心的,我只是去收債,說幾句威脅話,沒想到他們一家服毒自殺,然後老父成為厲鬼,一直纒著我族不放,讓我的一些命數較弱的子孫都死於非命。自他們一家死後,我已傾家蕩產去做善事,死前也囑咐子孫要立好心,當好人,幸好我的子孫也遵從我的遺訓,今日仍能保存財產。而我的冤債雖然早已償還,但他卻不肯放過我,寧願一世為厲鬼,永不超生,也要加害於我一些命數比較弱的後人……”,我見他怪可憐的,未敢直接拒絕 老伯,你的情況我深表同情,但我一隻塵緣未了的鬼魂,自身難保,又如何有能助你?之後,我就和他道出身世,他聽了一臉震驚 你說的那男的叫JOSE就是BOSCO家的人?就是他!就是他家請我去收債的,後來因為此事害死人,他們一家就逃回葡萄牙了……想不到他家子孫也早生夭折,天作的孽!天作的孽!,想到自己和親生兒也許是被此厲鬼加害至死,我眼前一黑。此時,夜啼鬼好像發現了我們,他收起陰險的微笑,惡狠狠地盯著我,然後口中喃喃自語“哭吧…再哭多些吧…直至哭到死…”,然後女傭不知怎的尖叫起來鬼呀!鬼呀!”……

如果你不出手相助,你愛人的後代可能也會同遭此難,你於心何忍?你就幫我這個忙吧,也當幫你自己的忙!回家路上,老壽的話一直在我耳邊迴盪。想起我和我的小孩因此失了性命,想起JOSE的後人如那嬰孩般受折磨,我當然奮不顧身,反正我孤魂野鬼在這世上混著沒有任何牽掛,但一定得找個活人出手,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了。無可否認,我已擾亂了芷萱的生活,雖然他曾壞我大事,總不致要捨命相陪吧,上次去欄鬼樓遇上一般小鬼,已經差點害他葬身鬼腹,今回是個冤魂厲鬼,豈不更難應付,到時累死一個無辜少年,豈不罪過?想著想著,憶起他溫柔的眼神和微笑,更是不忍。我回到家已經深夜,芷萱家門半開,燈還亮,似乎在等我回來,我剛踏進門,他就跑過來抱我,似乎很著急的樣子。你跑到哪裡了!不知人家擔心的嗎……都是我不好,上次眼花嚇著你……都是我不好,幾天都沒理你…….”他一直嘮嘮叨叨地怪責自己,一邊給我擦身喂食,婆婆媽媽似的,真是很……可愛,可愛?我腦中竟然閃過這個詞,有點不可思議,近日,我覺得自己好像滿腦子他的事,閉上眼,我看到的人竟是他,而不是JOSE,那天,我看到JOSE的照片,竟然覺得有點陌生,太可怕了!我對自己的這種反應有點震驚,但又有點排斥,不過無論心裏如何設防,當他開口說
好久沒和我睡了,今天給我暖暖被窩,我就融化了,乖乖的隨他而去。不知怎的,半夜我在一種奇怪的力量推使下醒來,我睜開眼睛,竟然聽到有人在說
姑娘……好心救救我曾孫一命吧……”還未知發生什麼事,我的元神竟然已離開芷萱的家,一轉眼,就身處一座豪宅門外,並見到老壽站在門前微笑,好像看到救星的樣子……我嘆了一口氣,都知道這淌渾水避不了,但沒有辦法,如果今次不幫老壽,芷萱將來可能也有危險,我施展法力,準備將芷萱召喚過來

“幫幫我我會給你力量幫我辦一件事

在我施展法力的同時,我見到芷萱的手腕上同時泛起紅光,似和我的法力產生共鳴!剎那間,就被那道紅光帶到了這個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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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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鉈錶   
(
紫菱)

兩日後  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系課室外走廊

“喂,你們昨晚有看魔法少女嗎?學姐終於出場了,他媽的身材勁爆呀!

“車,卡通片有什麼好看,我昨天在日本訂了的那套AV到了睇真人肯定比你看卡通精彩

“我一直堅守「二次元」!”

“我始終認為三次元質感更佳

XXXXXXXXXXXXXXXXXXXXXXX(嘈雜聲)

現在我身邊正在討論究竟是AV好還是卡通好的那幫人,都是我在大學裡的同學,大學的生活很無聊,除上課外每天下課一班麻甩仔都會在吹水,而話題不外乎就是女孩子、動漫或電子遊戲,但大多數都是很無聊的色情話題,個別有女友的同學都在吹噓他們的戀愛史或性史,這絕對令大部份像我一樣沒女友的宅男們既妒嫉又憤恨的但這些話題總是最受歡迎的。至於班上那些女生,她們不是在討論打扮心得就是圍起一堆堆的在說男生的壞話,總之,大學生活並不是像很多人所想像般理想至少我認為是這樣。當我的朋友們仍在討論那些無聊話題時,我卻一直望著外面的風景,回想著前兩晚的「夢」,那真實的感覺至今仍是揮之不去。棉花糖究竟是什麼貓?這兩天我曾經很傻很天真的在晚上不停的向著自己的手說“火!”但當然,我的手到最後並沒有火出現,而我亦試過像向著人一樣和棉花糖說話,但當然最後她亦沒有說話,貓一樣仍然是貓,我一樣仍然是我,但那晚的夢卻是如此的真實每當想到我仍掛在家中那件袖口有燒焦痕跡的衣服,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詭異的寒意

“你們這班傻仔都別再說,讓我先問問我們偉大的芷萱姐姐有何高見

“我們親愛的芷萱姐姐,究竟你認為二次元是最美好,還是三次元才是最美好呢喂,芷萱姐,你在發什麼呆…?

不斷說著「芷萱姐」、「芷萱姐」的這條四眼混球,名叫關子仁,他比我大一歲,我們都習慣叫他做關仁,我和這個無聊的混球在初中時已經時同班同學,因為大家一同長大、也喜歡同一部動漫和同一個線上遊戲,因為有太多共同話題,所以在班內我們是最好朋友了,進大學時這混球選了電腦科系,但他也經常走過來這邊找我,他說電腦系太少女孩,來這邊既可找我聊天,也可認識女孩子,我那個「芷萱姐」的花名就是被這他媽的混球傳遍澳門大學的

“你們很吵呀!我正在想東西呀”我話未說完,關仁已不給我機會再說道

“芷萱姐,你什麼都不要想,先答我問題,如果給你選,你會選看AV還是看那些平胸的魔法少女…?”關仁問完,我見到一班人竟然都非常認真地等待著我的答案但我今天真的沒心情去應付我這班無聊的同學,我向他們做了一個無奈的鬼臉,就轉身走向課室,同學們見我沒興趣回答都一哄而散,唯獨和我多年朋友的關仁一看就知我有心事,就追著我問“芷萱姐,你今日肯定有問題!平日你一定會和我們無聊下去的,有什麼心事等哥哥開解你

“我沒事!”我繼續走向課室

“我肯定你有事的!告訴我,送你一套蒼田空的AV

他媽的當關仁說出送我一套蒼田空AV咭時,我停步了,我猶豫了。

“我懷疑我撞邪了”我回過頭,擺出一個詭異的表情,靠過去關仁的耳邊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後,關仁也用了一個很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後道

“你肯定?

“我

之後,我就將由遇見棉花糖後直至那晚的夢的所有經歷都說給關仁聽,他聽了後雖然也覺得難以置信。但想不到看了十多年動漫的關仁竟然提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假設,他認為我的經歷就像一些日本魔法少女漫畫中常見的情節一樣,一隻懂魔法的動物要主人協助辦事,從而達到某種目的,我更向他說了在夢中和棉花糖要進入一間古玩店,關仁聽到後竟然提出不如放學後去爛鬼樓一趟,如果那間古玩店真的存在,那我的夢就有機會是真云云

      下午五時  爛鬼樓

    放學後,我和關仁就去到了爛鬼樓這邊逛,我們由關前後街一直向爛鬼樓裡面走,沿途我就繪影繪聲的將當晚夢中見到那些餓鬼的情況告訴他,他聽得出神,不經不覺,我們走到爛鬼樓中段的一個街口處,在街口的旁邊,有一間很舊的古玩店,店上招牌寫著四個大字「飛天古玩」!我在飛天古玩前停下了腳步,我望著關仁,用手指了一指這間古玩店

“就是這裡了原來真的有

“那還等什麼,我們進去!”

我推開了飛天古玩的那道陳舊的大門,掛在門上的鈴鐺在鈴鈴的響,一進去就嗅到一陣屬於古玩的氣味充斥著整間店子,在這間店子內,我們看到很多佛像和瓷器,還有很多古畫和各式我們從未見過的的古玩,在店舖後面,有一個中年大叔正坐在掌櫃的位置上,他媽的這個掌櫃坐位竟然是一張很舒適的木製搖搖椅,那個應該是掌櫃的大叔正大咧咧的躺在搖搖椅上很悠閒的邊睡邊用手挖鼻屎他可能知道有人進了店子,我看見他打開了一隻眼在偷望我們,那大叔望我們的眼神就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是來混吉不會買東西那樣帶點鄙視我們走近掌櫃的位置,一幅掛在掌櫃位置後面約四米長的壁畫吸引著我們的眼球。

“那不會是敦煌的壁畫吧”關仁剛說完,那位大叔就突然的站起身,向著我們道“小朋友,你們真識貨,這壁畫是敦煌莫高窟內的唐代飛天壁畫,現在在全世界的古玩界都很難找到一幅這樣完整的了。”

“大叔,我去莫高窟不就可以見到更完整的嗎?”關仁道

“這當然不同啦,我們這幅是古玩收藏,不過這幅是我們店的招牌鎮店之寶,老闆說不會賣的,哈哈”大叔道

“不賣你們放出來幹啥?那大叔有什麼是賣的給我介紹一下吧。”那他媽的關仁就是喜歡順口開河,不過大叔明知我們只是混吉但仍是很熱情的推銷

“哥哥仔,不要叫我大叔,我姓吳,你們叫我吳先生吧,我只是幫人看店的,老闆出去辦貨,你們看看有什麼東西喜歡我可以介紹給你們。”那位吳先生年約四十多歲,樣子其實看起來仍算年青,說他是大叔其實真的有點誇張。在關仁和吳先生談話間,我就在他們左邊的位置看東西,不知怎的,突然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像驅使我走去看掌櫃前的飾櫃,我不由自主的靠過去那個飾櫃,飾櫃內放著很多不同的古玩,在這眾多的古玩中,我看到一隻鉈錶,在我望著這隻鉈錶的一刻,不知怎的我竟然有衝動想把它拿出來看

“哥哥仔,你真識貨,這隻鉈錶是1899年的,法國製,你看看錶面上的圖案那是名師手工製作的,絕對是精品呀!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吧,你會看到更精彩的東西”吳先生見我一直望著這隻鉈錶就走過來介紹,他打開了飾櫃拿出了鉈錶給我看,我拿著鉈錶,竟然感覺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吳先生叫我打開它看,此時關仁也靠了過來。我打開了鉈錶,裡面竟然有一張發黃了的青年男女合照,那個男的好像是一個外國人,但這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我只為意那女的那清透白晢的面龐、那一雙好像會笑的眼睛,還有那個幸福的笑容我望著那張發黃了的舊照,內心竟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我呆呆的望著那張合照,我竟然不自覺的流淚那就好像一種與愛人久別重逢,喜極而泣的感覺

“嘩芷萱,你為什麼喊呀?”關仁也發現不對勁

“吳先生,我可以為這隻錶拍照嗎?”

“唔平日是不可以的!但今日特別給你優惠。隨便拍吧,”得到吳先生的「恩賜」我立即拿出我的水果第七代電話為這隻鉈錶的不同角度和裡裡外外拍下了多張照片

“吳先生,這個鉈錶多少錢?”我邊拍照邊說,這刻的我只想知道這隻鉈錶的價錢,我竟然有一種強烈想擁有它的感覺!

“這隻錶,十萬!”看見那個吳先生說出價錢時的那個模樣我真的想打他!

聽到價錢後我立即清醒了,我將錶交還給吳先生,關仁就拉著我走了,在離開店子前我還聽到那個吳先生在說什麼幫我留起等我有錢才來買我帶著一個疑惑和傷感的心情離開了飛天古玩店之後,關仁見我傷心都沒有再和我討論關於我那個夢的問題後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那晚來搞事的就是這個看鉈錶的小子嗎?”在芷萱和關仁離開飛天古玩店後,店內的內堂走出了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女子道。

“櫻,那晚的情況閉路電視都拍下來了,幸好老師佈下的結界他們闖不進。我看到那小子的氣色差得很,他身邊一定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那隻貓還有這隻鉈錶”吳先生拿著那隻鉈錶、搖著頭向著那個女子道。

“陰魂附身,還想闖進來取東西,這隻鉈錶一定對跟著那小子的靈體很重要,當中肯定另有內情,所以我相信那小子一定會再來”那個叫「櫻」的女子道。

“櫻,這些神怪的事,我們都很久沒遇過了,我看那小鬼是好人,可以的話,我們盡量幫幫他吧”吳先生道。

 

 

我和他的相遇  (無心)


    因為那天到爛鬼樓傷及元氣,我必需留在黑貓體內固本培元,靜待時機再出發。這幾天,我乖乖的沒上那小子身,但他卻開始對我起了疑心,每天回家一有空便盯著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有一回,他還把我抱到機器前,不消一秒,便把黑貓的樣子放在機器裏,很是可怕!然後我看到他打字,包括:黑貓、魔法少女等,不久機器上便出現了很多資料。那東西簡直就是天書,竟然比我手上的靈界指南還厲害。利用這台機器,想必可以找到JOSE的資料吧,我雀躍。於是趁芷萱不在家時,我便去碰那機器,但因為不知如何在上面寫字,我能看到的東西
便很有限。

不行!我一定要學懂它!,某天晚上,趁芷萱不在家,我便溜到土地公那裡請教他。
呀?你連電腦都不知道呀!家人沒給你燒那東西嗎?,土地公一個勁嘲笑我道。是的!已經幾十年沒人祭祀我了,我走後,爸沒再娶,他家本來人丁就薄,除了爸,沒有人來看過我,後來爸也走了,就無人理我了。爸去哪呢?他死了為什麼沒跟我重逢呢?後來才知道,原來塵緣已盡的鬼魂可以早日投胎,喝過孟婆茶便會忘掉過去,所以爸沒來找我。土地見我可憐,送我一台陰間的電腦,只要儲足元氣,我便可透過電腦瀏覽陰間資料,甚至可以網上對談,在社交網站認識陰間朋友呢。不過,陽間的事,陰間所知有限,必須要用陽間的電腦才查到,原來鬼神並沒有常人理解的那樣神通廣大。我在社交網站認識了在陰界人稱博士的齊人,齊人是個年輕的風流才子,由於生性風流好色,名副其實盡享齊人之福,他見我是個妙齡女鬼,又自動找上門,異常落力幫助。花了幾天時間,終於找到
飛天古玩店的底細,那是一所很有名氣的古玩店,據說此店有過百年歷史,由於很多古物皆從墓穴掘出,因為陰氣未了,邪靈附物、鬼魂尋訪等事常用,不懂術數之人拾得古物,隨時惹禍上身,故東主的家族致力鑽研術數,並自成一派。久而久之,除了經營古玩生意,此族還是捉鬼專家,靈界幽魂對此無不聞風喪膽。
我把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期望得到同情,推使齊人拔刀相助,可是齊人顯出一派愛莫能助之態
姑娘,你身世可憐可憫,但好鬼不與道鬥,不宜以卵擊石。投胎為人不過生死循環,白活一場,倒不如做隻風流野鬼逍遙!姑娘不如來我家…”話說到此,我心如履冰,涼了一截──好不容易找到JOSE的家族成員,卻遇上意外;好不容易知到線索,又碰著捉鬼家族。莫非命中注定我塵緣難了,終身做孤魂野鬼。其實,齊人也對,投胎轉世不過是生死循環,白活一場,但留下來無所依仗,日子甚是難過,像齊人那樣做風流鬼,找些鬼伴侶糊混,又覺無情無愛,味同嚼蠟,難呀!想不到做人難,做鬼更難!

心如止水之際,芷萱卻忽然為我帶來轉機。某天,他如常回家,一邊拿著手上的機器,一邊對著我喃喃自語貓、少女、鉈錶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喵喵喵,棉花糖,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不知道他找到什麼線索,但顯然我的事開始困擾他了,我有點不忍,主動靠近他,用貓的舌頭舔他的手,怎料他突然一把把我抱起,好像看到什麼似的,呆了!我順著他的瞳孔看去,嚇了一跳──是我──他瞳孔內的影像不是貓,是我原來的臉!我努力想跳出他的視線,但他沒有放開我,他一直死命地盯住我,又看看手上的機器,開始有點失控
妳、妳、妳是誰?妳到底是誰?…”話音未定,他把機械送到我眼前──一張照片,裏面裝著是鉈錶,是我媽的鉈錶,還有那個仿如隔世,已經有點陌生的西洋面孔還有,還有我,那個結著辮子,帶著稚嫩笑容的我,我一下子呆住了。妳是誰?妳到底是誰?你是不是鬼…”他不停的追問把我拉回現實。一時間,我不知怎面對他,不知怎面對他瞳孔內的自己,更不知怎面對那朝思暮想的遺物,還有裏面的那些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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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莫言到莫所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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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寫重大題材、敏感問題,就有人批評,你看這個作家,就會寫不慍不火不痛不癢的問題,不關心社稷民生。如果我寫了,他們又會說,你看他又向西方獻媚,揭中國的傷疤。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我該怎麼寫怎麼寫。”

【《南方人物周刋》(網上轉載),作者:李乃清,二○一○年二月二十四日】

  “十
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隨着諾貝爾文學奬的公佈,莫言這個名字,一下子變成了“莫所不言”:中國政府一改對諾貝爾奬的否定態度,高度慶賀,並要
把其作品編入中學敎材;香港傳媒馬上翻出 “莫言曾以退席方式抗議中國異見作家戴晴出席書展,曾與其他中國作家參與抄寫毛澤東的講話”等“罪證”直斥其
非;國際異見人士認為 “莫言作為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也有參與遏制言論自由,得奬是恥辱”……莫言一夜之間忽成英雄、走狗、紅色作家、洗腦專家……當中
反映的到底是是非大義還是文人相輕?我弄不清楚。只知遠在莫言未得奬前,他曾在訪問中談過“作家之難”(見上引文)。今天誇誇其談之士,又有幾個眞正閱讀
過其作品,了解過他本人呢?

作為普通的文學愛好者,筆者在內地出版的中國作家名篇中與莫君有過幾面之緣,未敢說有認識,自問也無資格評論其
應否獲奬,但好文章是値得分享的,於是找來一些在面書推介,朋友笑言“莫言的作品近十多日銷量會否比近十多年還要多呢?”,意指大家因其獲奬吹捧,我並未
為此汗顏——世上好文看不盡,無論是因名氣吹、因獲奬吹、因情節吹……都是一種推廣閱讀的方式,而誰能公平地審判那些沒有獲奬的、沒有被吹捧過的作家就不
是英雄呢?以成敗論英雄,不過是當局者迷吧。

“一個作家,一輩子其實只能幹一件事:把自己的血肉,連同自己的靈魂,轉移到自己的作品中
去……作家就是一個職業,而且這個職業旣不神秘,也不高貴”(錄自引文訪問),我引用他未獲奬前的言論,因為我衷心期望今天“莫所不言”的他,仍是原來的
莫言——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我該怎麼寫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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