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了·保不了

 


 “以眼還眼,只會讓天下盲目。”(An eye for an eye makes the whole world blind.)——甘地

【《以眼還眼只會讓天下盲目》,作者:蔡子強,東周網,二○○九年十二月十六日】

我們活在一個神奇的世界,在同一個國土上,有人千方百計分化民族,卻又有人千方百計去爭一片根本沒有人住的領土。在一個以正義為名的 “愛國SHOW”中,有人成功顯示敵人保護國土無力之餘,開開心心做其民族英雄;有人成功表現自己領導有方,讓不肯認祖歸宗的子民擁有愛國心……怎知一石擊起千重浪,這邊廂,你來七人,我去一百五十人;那邊廂,你抓我的人,你練你的海軍,引來十多億人仇恨,幕幕動魄驚心……沒有人想去了解背後史實,沒有人願意計算戰爭成本,仿佛只是看着一部曲折離奇的肥皂劇,為虛擬的片段動情動心。

劇中,誰都覺得自己是土地主人,而其實,當一個地方從來沒住人,歷史只是旁觀者的詮釋,當我們自以為正義地保衛國土完整時,敵人同樣在詮釋着自己的歷史,以及保衛自我意識下的國土完整,大家有甚麼分別呢?各位愛國人士,我很想吿訴你們,那片土地可能埋着寳藏,卻從來不曾有過生活的痕跡,那只是國與國間以保護國土為由的利益爭奪,一切並沒有你想像中的正義無私,現在,我們住着的土地主權和民族性天天被分裂,誰去保護呢?還是,我們留戀的,只是一片虛無之地和那些沒有實質意義的海岸線?

每一次,目睹血脈相連的人在荒土上力爭揷上不同旗幟,我會覺得很諷刺——到底,我們在保護誰的國土呢?千辛萬苦奪回土地後,是否意味着另一次爭奪的開始?當敎育學生尊重國家等於洗腦,當國家有成就不能光榮,當國人等於蝗蟲時,我們保住了一片荒島,又是否能保住這國家民族應有的尊嚴?而國土的爭奪戰最終又是否換來彼此人民的幸福和安寧?

“以眼還眼,只會讓天下盲目。”對外人如此,對自己人也如此。其實,我們眞正要保護的不是一片沒人的土地,而是那些可以讓活着的人過得更好的思想核心。在得失的天秤上,從來沒有雙贏,孰輕孰重,絕對需要大家用智慧去取捨!

本文2012 8月24日刋於《澳門日報》新園地 "斷章寫義"專欄

<七點三十五分的尾班車>

前往A城的七點三十五分班車馬上就要開出
前往B城的七點三十五分班車馬上就要開出
前往C城的七點三十五分班車馬上就要開出
播音不停響出車票的時間
卻聽不到我熟悉的語言

E城的手
一直在招呼我
用一種熟悉的語音
和一種陌生的語調
我在夢中記起了她的歌聲
和故鄉的小黃花

A城、B城、C城…
不過是一道命運的選擇題
不是她選擇了你
而是你選擇了她

我堅持到E城去
儘管,買不到票
我趕上D城的車
E城不過是下一站,我相信

車廂裏,一個男人陶醉於拔腳皮
我厭惡地盯著他
發現了我們同款的手機
—回家了嗎?屏幕亮起不熟悉的文字和熟悉的句子

回家了嗎?路太遠了!
我無力地坐在路邊
襪子在跋涉中破損
露出了難堪的腳
原來,我也有繭的
只是從來不曾在人前展露過它

前往D城的七點三十五分班車馬上就要開出
我總算聽懂了—這世界的語言
我踏上沒有E城的尾班車
不是她選擇了我
而是我選擇了她

我兒子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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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是你自己的天使,才可決定你的未來!只有你願意去做他人的天使,生命才得以豐滿!

 

    【《做自己與別人生命中的天使》,作者:嚴長壽,寳瓶文化出版二○○八年五月十五日】

 

    《我兒子是惡魔》是近年讓我感受頗深的一部電影,影片中,女主角是個享樂主義旅遊家,年輕時在世界各地行樂,並出版遊記,與丈夫搭上後不愼懷孕,被逼結束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成為家庭主婦。因為不適應母親的生活,對年幼兒子表現出本能的抗拒。她曾經對着兒子喃喃自語奇雲出生前,媽媽是何等快活”,又嫌棄兒子經常啼哭,認為兒子智能不全……種種原因造成母子間的仇視和對峙,雖然後來曾盡力挽回,最終無法避免兒子成魔之果——成為殺害親人和同學的變態殺手。故事帶出了現代女性個人與社會的拉扯,以及此問題對孩子敎育的影響。

 

    隨着經濟能力的提高,近代非常重視親職敎育,社會往往期望父母其中一方,特別是母親放棄工作或犧牲生活,全力照顧孩子,一些發達國家更願意發放育兒津貼,以彌補母親放棄工作的報酬。錢的問題可以輕易塡補,但心態卻不能,因而出現片中的問題。當敎師的年頭,筆者親眼目睹很多母親為子女放棄一切,包括:朋友、愛好、學習、理想、事業等,卻仍無法敎好孩子的實例,當全職媽媽的無力,甚至比雙職工家庭更甚,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除了社會環境變得複雜,我想親子關係的影響力最大。每分每秒陪在側,不等於了解;事事親力親為,不代表關懷。全職媽媽因為生活極其單調,容易過份關注孩子的小節,使彼此出現磨擦的機會增加,而個人的犧牲又會形成“拖欠”心態,形成彼此埋怨更甚。當母親苛責形同惡魔,孩子也會在此氛圍中形成心理問題和行為偏差,惡魔就是這樣長成的。

 

    要孩子成為天使,家長不僅要犧牲,更重要的是讓自己成為天使——學習有技巧地愛,願意欣賞孩子的優點,並在接納其缺點的基礎上進行敎育。如果我們認為孩子是惡魔,他將永遠無法成為天使。作為二子之母,我會每天吿訴自己:我兒子是天使!

(本文2012年8月17日刋於&lt;澳門日報&gt;新園地)

FACEBOOK的情意結

         家人和朋友常常見到我上facebook,會覺得我不務正業,見我經常開戰,覺得很累和很勞氣……其實我這人不愛玩樂:不愛打機,不愛逛街,不愛打扮,不愛去旅行,甚至有時連看戲,吃飯和唱K也不是很熱衷(因為可以經常外出的時間不多了),閱讀和寫作(包括在facebook發表愚論),就是我最愛和最易把握的娛樂.而我的娛樂也就是我的正業之一,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網上實時辯論,我覺得自己議論和文字組織能力都有大進,且學習到很多不同的知識,了解到更多不同人的看法,EQ比前更高,這對我正職的文字工作,兼職的辯論教練和寫作工作都有很大的長益,而我寫作的素材和辯論隊的辯題也是這樣積累回來的.這陣子朋友經常見我在網上和人火併,總是很擔心我,其實我想說,朋友,你打機的時候勞氣和疲累嗎?應該不會吧!而我上Facebook很多時都只是看消息和寫評論,好像人們去看報紙和寫文章的心態那樣,也是很務正業的呀!還有,我打字很快,落筆很隨意,從不精心構思,花的事間比想像中少。若然因沒細琢,用詞冒犯,敬希見諒!如果有興趣加入我的FACEBOOK論戰, "Lydia Ieong"歡迎你!

生命空間的反思

我們把越來越多的時間用來應付各種關係,用來追求那些自己其實並不需要的東西,直到在人生旅途上奔跑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們才想起打開自己的行囊,結果發現裡面裝了太多自己並不需要的東西;而那些眞正重要的,卻早已經被壓到背包的最底層。

    【《生命的背包》,作者:江楓,知靑頻道出版社,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

    每逢假日,各地親友都愛光臨濠江,而我也總會一盡地主之誼充當導遊,以前半天可以走完的澳門街,今日卻要逛數天,無他,吃喝玩樂的地方增多也,但澳門人卻似乎並不因此感到快樂——“澳門人口密度居世界前列,有市民稱,感到本澳人口明顯增多,生活空間縮小,增加壓力。”(澳門電台十二月三十日消息),社團領袖倡議加快舊區重整和調整用地,解決居住環境,學者認為應加強與內地聯繫,完善跨境交通系統,拓展居住空間,大家都把矛頭指向生活空間不足。

    這念頭讓我想自己的家。在廣州的時候,我們住在一個除了廳堂還是廳堂——睡房、廚房都在同一個空間裡,大解的時候要跑到公廁的小房子內,但生活快樂,對家裏唯一的樂土——床的眷戀比兒子對千多呎的家要多。一家來澳以後,租過不同的單位,八十年代末,我家終於擁有自己的物業,也是由那天起,我們的房子一間比一間大,一間比一間豪華。我唸 大三的時候,澳門快回歸了,而我的家卻因此而離散,家人移民了,當時我一個人住三千多呎的豪宅,感覺異常虛空,每天回家就把自己鎖在百餘呎的房間內;家人在加國買了一幢別墅,媽回流後每每憶述:如果再買房子,一定不要花園,一個人除草剷雪會累死……也不要分層的屋,孩子一回家就跑進房間,一家人多冷清……”

    我不止一次公開地分享這段經歷,多數人會覺得我在說風涼話。其實,我支持澳門有必要改善生活空間,也明白澳門人有置業的需要,我只想勸勉大家:生活空間與生命空間不存在必然的關係。在一年之始,是時候打掃一下我們心靈的空間,重整自己背包裏最重要的東西了!

(本文2012年1月6日刊於<<澳門日報>>新園地"斷章寫義"專欄)

<痛的印象>


你說,在長廊的邊緣
有我的心跳
其實那只是無名的痛,我說

你拿著聽筒,游走在身體的表層
探聽不到想要的答案
而消毒藥水卻在默默地浄化生命
滅絕的,還有我的神經

有一種光,是可以穿透世界的
你,安撫著我
在冰冷的鐵板上
沉默是唯一的體貼
痛根本不屬於這世界的
我,安撫著你

牆上的白光燈
愛上冷冰冰的那台機器
我遺下痛的印象
和不曾屬於這世界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