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光與影


有陰影的地方,必定有光。……等濃霧散去,就可以看見最美麗的星空了。

    【《星空》,作者:幾米,大塊文化出版,二○○九年四月二十七日】

    “澳門的夜空眞美,從飛機鳥瞰,好像置身於梵高的星空……”網友A小姐興奮地在微博中吿訴我。

    “自從賭權開放,澳門便沒了星空……”市民C傷心地說。

    “澳門地方小,福利多,嫁個有錢人,不如嫁個澳門人!”朋友E羨慕地道。

    “慈母多敗兒,富貴之家的孩兒危機意識不足,造就敗家仔和廢物!”議員F嚴厲地警吿。

    聽
着聽着,我一下子弄糊塗了:到底是發展好,還是不發展好?有錢好,還是沒錢好?疑團讓我想起了改編自幾米繪本的同名電影《星空》的情節,女主角有一幅一千
塊的拼圖,因為缺了中間最耀眼的一片而失落,她一直尋找,甚至求拼圖店的老闆賣給她,不果。直到某天,遠方寄來她失去的一片拼圖……結局的時候,女主角在
街角看到一家拼圖店,店內每張拼圖都缺了最耀眼的一角,而那一角,正好成了焦點,且因此成就了拼圖的重點。

    “有陰影的地方,必定有
光”,同樣地,有光的地方,就必定有陰影。得失之間,根本就沒有必然的好壞。當敎師的年頭,我敎了兩所學校,一所偏向 “平民化”,助學金申請年年超額,
貧賤家庭百事哀,因無力管敎,放棄孩子的個案乃屬“家常便飯”;後來敎着一所偏向“貴族化”的學校,助學金申請由二十多份變成兩至三份,不少學生身懷十八
般才藝,倘行為或學習出了丁點問題,家長、學校給予關注,可孩子又的確不及平民化學校的學生般刻苦和知足。如果把焦點放在刻苦和知足的變項上,結果肯定高
下立見。但換個角度看,得到更多關注、更大投入的孩子,在見識和才藝上,在誤入歧途的機率上,卻又高下立見。世界是公平的,沒有可能把所有美好的都給你,
社會不能倒退,生來富足的孩子沒有罪。與其嘆息欠缺,何不欣賞擁有,改善不足?

    其實每一個年代都有一片缺失的拼圖,當中的耀眼不是為了追悔,而是給我們正視的機會,我們得相信——努力讓濃霧散去,就可以看見最美麗的星空了。

那些年,不能再輕的愛情

一回頭,女孩的笑顏,讓男孩魂縈夢繫了八年,羈絆了一生。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作者:九把刀,春天出版社,二○一一年七月二十一日】


    一個靑春滿瀉的故事,配以美麗的人物、音樂、畫面,橫掃全球華人社區。羊豬沒有花四小時購票的耐力到戲院湊熱鬧,但還是忍不住買下原著細意品味。

    好一句“魂縈夢繫,羈絆一生”,我以為,迎來的是一個賺人熱淚的情深故事,讀完全書,始覺誤會一場。為迎合市場口味,電影對男主角進行過“情深”的藝術加工,卻失了原著神髓。男主角的確用盡方法追求女孩,但在關鍵時刻,卻總是露出了不能承受之輕:

    1. 當女主角想表白的時候,他請她別說,因為怕接受不了結果;

    2. 當“自由搏擊比賽”的信念被質疑的時候,男主角首先提出分手,並以光速交了新女友;

    3. 數年後,女孩鼓起勇氣求愛,並坦然自己一直等待,男主角因已有女友淡然拒絕……事後只留下了一絲遺憾和很多虛榮——原來自己的愛不是一場獨角戲。

    一場不涉及任何包容、堅持、犧牲的愛情在靑春年華自不稀奇,諷刺的是作者還有勇氣提起,並以“魂縈夢繫,羈絆一生”來形容。其實,筆者並非質疑此書,平心而論,原著平實而具韻味,我欣賞作者的坦誠,書中多次提及 “我可能並不是眞的愛上那女孩,我愛上的是求愛時的自己……”,但作為同年代的人,九把刀愛的呼
喚,顯然無法觸動我。

    同一天,我看了家傳戶曉的《白蛇傳說》,白蛇放棄千年道行換取短暫相聚。千百年來,世人的動情源自雷峰塔下的悲鳴 :“身份不同的愛就不是愛嗎?求求你,只求一面,我什麼都認,我承認,我錯,阿彌陀佛!”

    以上故事,給我們呈現了愛情的輕和重。或許已陳舊過時,我還是情不自禁地為堅貞無悔的愛情寫下讚歌:

    千年歷練,不敵瞬間偶然/一秒深吻,魂牽夢緣/似水仙心,下凡/以眼淚感動高山/

    翻雲覆雨,纏綿/覆地翻天,愛戀/石倒山移,心不變/願,長埋塔下/換,片刻晨昏/願,化作煙塵/換,永恆烙印/江河含恨,源自不同/水滴無悔,殊途同歸

敎師的堅持

近千名本澳小學五年級至高三學生中,逾半數受訪中小學生最喜歡性格“幽默風趣”的老師。超過四成受訪學生最無法忍受“處理問題有失公允,態度惡劣,惡語傷人”的老師,近三成受訪學生無法忍受“對學生要求過高,每日黑口黑面敎訓學生”的老師。

    【《老師幽默風趣最受歡迎》,《澳門日報》,二○一一年九月九日,資料源自學聯、靑年硏究協會】

        敎師節前夕,各地都開展有關敎師的硏究,上周圍繞“敎師幸福感”,筆者提到——“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經常擁有”的價値取向,認為敎師能夠 “敎在當下”比 “受到懷念”重要。然而,如何才可以做好當下呢?以上硏究是否能給我們終極追求提供結論?我覺得不能。

        長久以來,學生眼中“好的老師”和敎師眼中的“好老師”總是有差距的——學生喜歡 “可口甜點”,而老師卻偏偏是 “苦口良藥”。老師不需要自我完善嗎?當然需要,為了改善自己的敎學能力,筆者學習幽默演講,加強幽默講課的能力;學習活動組織,讓敎學活動更有趣味;學習溝通方法,讓自己變得更有親和力,然而,努力的終極目的是想改善工作成效,而非“讓學生更喜歡你”。在敎育學生的過程中,老師無可避免地與學生有對立的時候,無可避免地成為“不討好”的角色,當中如何作出取捨呢?我們知道,淡化矛盾可以讓事情變得簡單,但面對現實才能讓敎學的效果得到深化。每一次面對“受歡迎”的取捨,我會吿訴自己,沒有人能夠討好全世界的,無論今天師生關係如何親厚,他朝還不是要離開?但有些責駡,錯過了時機便失去了敎育的機會。

        原來老師也是人,人皆有不同的個性,有的博學儒雅、有的磊落威嚴、有的清新秀氣,當然也有幽默風趣的,如果每位老師都同一風格,說一樣的笑話,會不會很乏味呢?世界因不同而美麗,讓學生學會了解和欣賞老師的不同、認識“好老師”的眞正定義,比了解他們的喜好更重要,同時也期望老師們緊記——有心比有技巧重要,讓學生喜歡眞實的自己,比成為他們眼中喜歡的老師重要!

敎師的幸福

敎師的幸福

    上海市中小學敎師幸福感狀況調查結果昨天發佈——中小學敎師對自己的幸福狀況平均打七十三點六分,小學敎師的幸福感高於初中及高中敎師 。(九月七日)

    【〈別忘了鄕村小學敎師的幸福感〉,《大衆日報》,二○一一年九月九日,資料源自九月七日《文匯報》】

    讀到這則新聞,忽然想起多年前和學生們的一個爭論……

    學生普遍覺得高中老師是最幸福的,因為學生對高中老師的印象比較深刻,畢業後回校探望的主要也是高中老師。

    我不認同學生們的結論,因為當中的幸福體現是不一樣的。一些同工曾經打趣——敎育如談戀愛,有人在乎天長地久,有人喜歡曾經擁有。小幼敎師是“曾經擁有”,在戀愛中,老師是學生學習生活的全部,他們收到來自學習過程中的互動和笑聲較多;高中老師的幸福是“天長地久”,因為學生記住他們的機率比較大,但戀愛過程卻比較無味,特別是我們當中文老師的,由於敎材枯燥,上課的時候,學生連多看你一眼的意慾也沒有。不過,無論他們有聽或是沒聽,有學或是沒學,他們還是記住了你——一個陪伴他們走過人生最美好年華的人。

    誰較幸福呢?很在乎你的價値取態。個人認為, “曾經擁有”比“天長地久”重要:

    不需要很美的包裝,不需要優質的書頁,不需要高貴的書架,甚至不用記着作者的名字,只要那是一本讓無數人翻閱後有所啟發的書,即使書頁被翻得殘破發黃……那是書的幸福!

    不需要華麗的花紙,不需要名貴的花瓶,不需要很多的讚美,甚至不需要知道這花是哪綱目哪名字,只要路過的人都曾因花的嬌美而愉悅,因其香氣心曠神怡,即使頑皮的孩子不小心把它弄折,花瓣散落一地……那是花的幸福!

    不需要有很高的評價,不需要有很多的讚美,不需要有漂亮的紀念品,能夠在課堂上開開心心學習,輕輕鬆鬆暢談……即使偶有失望生氣,那是作為老師的幸福!

    期望莘莘學子珍視與老師 “曾經擁有”的時光;但願敎師們把握 “敎在當下”的機會——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無論你是哪類老師,你的幸福源自愛的種子在不知不覺中發芽生長的喜悅!

怪獸孩子

        一個個孩子從牙牙階段一跳,伶俐口齒就成了小大人,說話越是頭頭是道,越獲嘉許,童年時代該有的語言,哪裡去了?

    【《怪獸家長》,屈穎姸,天行者出版,二○一○年十一月】

      看到“伶俐口齒就成了小大人”這句,我忽然記起早陣子在網上熱傳的 “大埔超級城無禮小學雞當街鬧父母!”的短片,多數人看後都認為孩子無禮,並責難家長敎子無方。筆者近日因某雜誌的“意見徵集”,仔細地重看了這個片段:

       “你有什麼權要求我?”、 “你無權!我有權,我無恥是因為你……”如換掉台詞,不看外表,你也許以為自己站在立法會大樓內外,聽着“正義”之士在謾駡政府的腔調。當整個社會都彌漫着“個人權益至上,可隨意罔顧異己尊嚴時,孩子只要多看電視,稍為關心時事,便能耳濡目染,掌握相關詞彙。反之,站在一旁的父母卻異常理性,面對孩子惡言相向,保持了應有的修養,當中最嚴厲的一句竟是 “我打你都呀!……不過,我都無打你呀!”

       “養不敎,父之過”,筆者並非認為這孩子的父母全無責任,但至少不應是罪魁禍首和衆矢之的。作為父母,我曾以同理心反問自己:換着那是我的孩子,我會怎做?用粗口反擊?當場動粗?難堪逃走?……我想自己是恨不得鑽地而逃,因為家醜且不出外傳,何況被當場拍下和背負世人的指指點點?這令我記起學習敎育心理學時的其中一個信念——問題少年的成因千絲萬縷,要拿出愛心去讓孩子明白,無論他如何丢人,父母都願意不離不棄,而不是認定自己不可能敎出壞孩子!相對於不以孩子為恥的父母,旁觀者的嘲笑和謾駡顯得那樣膚淺。

        生在瞬息萬變,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資訊傳播者的今天,父母的責任比過去更大,但能力也相對較少。怪獸家長固然敎出怪獸孩子,但怪獸孩子卻並不一定出於怪獸家長。我們為人父母的,除了閱讀《怪獸家長》的範例引以為戒,更重要的是對孩子懷有尊重包容的心,相信敎育是等待覺悟的過程,無論如何都不能以暴易暴和逃跑,永遠不以孩子為恥,並願意站在身邊吿訴他“全世界都可以認為孩子是怪獸,但你願意竭力把他敎育成為一個有尊嚴的人!”

人口普查的反思

    

       搜集得的資料,對政府在規劃和制訂政策方面,特別是有關敎育、房屋、交通、醫療和社會服務的政策,尤為重要。此外,私人機構在釐定業務方針,以及硏究人員在進行各項社會和經濟硏究時,這些資料亦極為有用。

    【《人口普查簡介》,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政府統計處,二○一○年】

    看到明報文章〈人口普查:先生小姐,我們不是要查你條命〉:“一個個名字一個個單位被簡約成整整齊齊的數字和交叉……那些安坐辦公室的專家指手劃腳地分析……我們抽取每個人身上最容易量化的部分……不需要記錄那個人生活得快不快樂,壓力大不大;我們只需要塡上他們的出生年月份、職業、收入、乘甚麼交通工具上班上學、六月三十日凌晨三時在不在港……一個婆婆曾以粗言拒絕受訪,大喊了句‘查你條命!’……人口普查,不是要查你條命,只是要在你身上拿一些有用的東西。”

    曾從事硏究工作的筆者不會不知道“人口普查”的意義,但讀到以上小普查員的文章,又重看了一次官方的詮釋,心情竟然久久不能平伏——到底這堆數字能眞實地反映人民生活的需求嗎?在“齊參與,人口普查;共建設,美好明天”的亮麗口號下,建設的是整體的美好明天,還是一小撮人的美好明天?

    當社會越來越講求科學化,量往往成為了一個指標,而取代了質的眞實意義,如:醫生可以因為某項指標不正常要求能吃能睡的孩子留院察看,卻沒有人跟進具體工作,整天都沒有醫生巡查和檢驗,也沒有人關心留院對病人心理和家庭所造成的壓力;學校以國際測試指標和升學比率宣稱敎學質量良好,卻沒細思學生來源、家庭族群和學校制度的影響力,然後社會把光環投放在實行 “大班學習”,難以講求敎學精細度,把學生從精英金字塔中淘汰掉的名校頭上。凡此種種情況,量化硏究成為一個追求數字的形式,數字成為支持各種“目的show”的工具。

    在此,筆者並非否定量化硏究的意義,只想反思——“人口普查”的終極成效不是一堆數字,而是操作者在數字背後所下的心思,否則,再大規模的調查也只是勞民傷財罷了。

男孩危機

 

 

 

        拯救男孩,要從發現男孩、了解男孩開始,父母(特別是父親)、學校、社會都要給予男孩人性化與科學的指導,只有這樣才能為社會造就眞正的“男子漢”。

    【《男孩危機?!:男孩家長必讀手冊》,作者:孫雲曉、李文道、趙霞,三聯(香港)出版社,二○一一年三月一日】

          因為筆者育有兩兒,又熱衷學習敎養方法,從事敎育硏究的友人送我以上著作。“現今男孩不爭氣”等言論在坊間常有聽聞,但卻沒有以下數據來得震撼:

          一九九九——二○○八年資料顯示,高考狀元中男生的比例已從66.2%下降至39.7%,女生比例則相應地由33.8%上升至60.3%。

          國際組織(OECD)的學力評估(PISA)指出,在美國、英國、日本等的三十五個發達國家,女孩語言、數學和科學敎育評分均高於男孩。

          美國《商業週刋》指出:“從幼稚園到硏究所,男孩變成弱勢。”二○○○年拿到碩士學位的女生是男生的1.38倍;大學中,男生的成績等級主要為D和F;高中輟學人群中約80%是男生;就業後僱主對女孩的工作評價較高。

        作者認為以上情況主要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為幫助女孩獲得學業成功對學習內容作出調整所致。我非常認同書中所言,現今學校敎育不利男孩發展,其對男孩的扼殺主要是在早期敎育,男孩生理及心理發展均較遲,於是出現以下現象:

    1、男孩開始寫字時不及女孩漂亮;

    2、男孩不能長時間坐着學習;

    3、男孩不擅長記憶和背誦的學習模式;

    4、男孩不喜歡以成人的價値觀為標準。

          加上男孩動手能力、批判思維、空間和身體智能等優勢,無法在敎育中得到合理的評價,致使男孩在早期發展中被視為不優秀,當社會、父母,以致學生本人均以學業成就作為衡量個人素質的標準時,將長久地影響男孩的自我形象和學習信心,造成無法估計的傷害。作為父母,我們無法改變環境,唯有改變自己——不要看重學力評比,尊重孩子個別發展,協助他找到專長,而最重要的是,永遠支持和相信兒子有成才的能力。

九〇後的危與機

     

       以成就為取向的社會,綁架了我們的幸福快樂。你可以大力反擊,起而控制本身的命運,從令許多人喘不過氣來的桎梏中,把自己解放出來。

    【《今天!就過你想要的生活》,作者:史帝芬·夏畢洛,羅耀宗譯,梅霖文化出版社,二○○六年十一月廿五日】

    上星期參與一群“九〇後”的辯論賽,親身見證了“港澳九〇後前景危大於機”的比拼。從辯論技巧看,賽果並不意外,意外的是在香港九〇後眼中的危,不是天災陰霾,不是世界戰禍,不是社會不安,不是居住問題……而是全球化競賽——周邊地區的崛起讓他們失去優勢。隨着各地相繼發展,香港不如從前一枝獨秀是必然的事,所以辯方的理據相當充分,但失去優勢就等於危大於機?難以在世界級尖端人材中競爭就是危大於機?勝方的立論確也奇怪。最不可思議的是,在賽後檢討的時候,澳門的九〇後也認同此理。

    賽後,我一直在想,九〇後看到的前景是什麼呢?在他們眼中,只有失敗者的恐懼,根本不存在生活的概念,他們沒有擔心國際氣候,沒有想過生活環境,沒有懼怕道德淪亡;對唾手可得的敎育機會不覺得感恩,踏實求進的普通工作不屑一顧,家庭和社會的關顧被視作理所當然。當人的自我價値建立在與別人的比較而非自我完善上,便無法把握快樂。他們一心只想超越別人,無暇感受眞實生活,更沒有想過被人追趕,甚至超越,可以造就“雙贏”,因為新興區域崛起,可以帶來全球性的躍進;生活水平拉近,促使社會和諧穩定;人才良性競爭,帶來進步動力……領先只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互利共贏”才是人類的共同願景。

    在客觀環境上自身條件不好的新加坡可以持續發展,背靠祖國,根基尙可的港澳怎會危大於機?從個人能力,英語不算精良的日本也可創造頂級高科技,能操三文兩語,身懷百般武藝的港澳九〇後何需憂心語言能力被比下去?其實,我們的九〇後不缺什麼,最缺乏的是對眞實生活的認識和面對挑戰的志氣。這場辯論賽,雖則沒有辯出重點,卻從他們的認知中辨出了“危”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