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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鉈錶   
(
紫菱)

兩日後  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系課室外走廊

“喂,你們昨晚有看魔法少女嗎?學姐終於出場了,他媽的身材勁爆呀!

“車,卡通片有什麼好看,我昨天在日本訂了的那套AV到了睇真人肯定比你看卡通精彩

“我一直堅守「二次元」!”

“我始終認為三次元質感更佳

XXXXXXXXXXXXXXXXXXXXXXX(嘈雜聲)

現在我身邊正在討論究竟是AV好還是卡通好的那幫人,都是我在大學裡的同學,大學的生活很無聊,除上課外每天下課一班麻甩仔都會在吹水,而話題不外乎就是女孩子、動漫或電子遊戲,但大多數都是很無聊的色情話題,個別有女友的同學都在吹噓他們的戀愛史或性史,這絕對令大部份像我一樣沒女友的宅男們既妒嫉又憤恨的但這些話題總是最受歡迎的。至於班上那些女生,她們不是在討論打扮心得就是圍起一堆堆的在說男生的壞話,總之,大學生活並不是像很多人所想像般理想至少我認為是這樣。當我的朋友們仍在討論那些無聊話題時,我卻一直望著外面的風景,回想著前兩晚的「夢」,那真實的感覺至今仍是揮之不去。棉花糖究竟是什麼貓?這兩天我曾經很傻很天真的在晚上不停的向著自己的手說“火!”但當然,我的手到最後並沒有火出現,而我亦試過像向著人一樣和棉花糖說話,但當然最後她亦沒有說話,貓一樣仍然是貓,我一樣仍然是我,但那晚的夢卻是如此的真實每當想到我仍掛在家中那件袖口有燒焦痕跡的衣服,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詭異的寒意

“你們這班傻仔都別再說,讓我先問問我們偉大的芷萱姐姐有何高見

“我們親愛的芷萱姐姐,究竟你認為二次元是最美好,還是三次元才是最美好呢喂,芷萱姐,你在發什麼呆…?

不斷說著「芷萱姐」、「芷萱姐」的這條四眼混球,名叫關子仁,他比我大一歲,我們都習慣叫他做關仁,我和這個無聊的混球在初中時已經時同班同學,因為大家一同長大、也喜歡同一部動漫和同一個線上遊戲,因為有太多共同話題,所以在班內我們是最好朋友了,進大學時這混球選了電腦科系,但他也經常走過來這邊找我,他說電腦系太少女孩,來這邊既可找我聊天,也可認識女孩子,我那個「芷萱姐」的花名就是被這他媽的混球傳遍澳門大學的

“你們很吵呀!我正在想東西呀”我話未說完,關仁已不給我機會再說道

“芷萱姐,你什麼都不要想,先答我問題,如果給你選,你會選看AV還是看那些平胸的魔法少女…?”關仁問完,我見到一班人竟然都非常認真地等待著我的答案但我今天真的沒心情去應付我這班無聊的同學,我向他們做了一個無奈的鬼臉,就轉身走向課室,同學們見我沒興趣回答都一哄而散,唯獨和我多年朋友的關仁一看就知我有心事,就追著我問“芷萱姐,你今日肯定有問題!平日你一定會和我們無聊下去的,有什麼心事等哥哥開解你

“我沒事!”我繼續走向課室

“我肯定你有事的!告訴我,送你一套蒼田空的AV

他媽的當關仁說出送我一套蒼田空AV咭時,我停步了,我猶豫了。

“我懷疑我撞邪了”我回過頭,擺出一個詭異的表情,靠過去關仁的耳邊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後,關仁也用了一個很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後道

“你肯定?

“我

之後,我就將由遇見棉花糖後直至那晚的夢的所有經歷都說給關仁聽,他聽了後雖然也覺得難以置信。但想不到看了十多年動漫的關仁竟然提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假設,他認為我的經歷就像一些日本魔法少女漫畫中常見的情節一樣,一隻懂魔法的動物要主人協助辦事,從而達到某種目的,我更向他說了在夢中和棉花糖要進入一間古玩店,關仁聽到後竟然提出不如放學後去爛鬼樓一趟,如果那間古玩店真的存在,那我的夢就有機會是真云云

      下午五時  爛鬼樓

    放學後,我和關仁就去到了爛鬼樓這邊逛,我們由關前後街一直向爛鬼樓裡面走,沿途我就繪影繪聲的將當晚夢中見到那些餓鬼的情況告訴他,他聽得出神,不經不覺,我們走到爛鬼樓中段的一個街口處,在街口的旁邊,有一間很舊的古玩店,店上招牌寫著四個大字「飛天古玩」!我在飛天古玩前停下了腳步,我望著關仁,用手指了一指這間古玩店

“就是這裡了原來真的有

“那還等什麼,我們進去!”

我推開了飛天古玩的那道陳舊的大門,掛在門上的鈴鐺在鈴鈴的響,一進去就嗅到一陣屬於古玩的氣味充斥著整間店子,在這間店子內,我們看到很多佛像和瓷器,還有很多古畫和各式我們從未見過的的古玩,在店舖後面,有一個中年大叔正坐在掌櫃的位置上,他媽的這個掌櫃坐位竟然是一張很舒適的木製搖搖椅,那個應該是掌櫃的大叔正大咧咧的躺在搖搖椅上很悠閒的邊睡邊用手挖鼻屎他可能知道有人進了店子,我看見他打開了一隻眼在偷望我們,那大叔望我們的眼神就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是來混吉不會買東西那樣帶點鄙視我們走近掌櫃的位置,一幅掛在掌櫃位置後面約四米長的壁畫吸引著我們的眼球。

“那不會是敦煌的壁畫吧”關仁剛說完,那位大叔就突然的站起身,向著我們道“小朋友,你們真識貨,這壁畫是敦煌莫高窟內的唐代飛天壁畫,現在在全世界的古玩界都很難找到一幅這樣完整的了。”

“大叔,我去莫高窟不就可以見到更完整的嗎?”關仁道

“這當然不同啦,我們這幅是古玩收藏,不過這幅是我們店的招牌鎮店之寶,老闆說不會賣的,哈哈”大叔道

“不賣你們放出來幹啥?那大叔有什麼是賣的給我介紹一下吧。”那他媽的關仁就是喜歡順口開河,不過大叔明知我們只是混吉但仍是很熱情的推銷

“哥哥仔,不要叫我大叔,我姓吳,你們叫我吳先生吧,我只是幫人看店的,老闆出去辦貨,你們看看有什麼東西喜歡我可以介紹給你們。”那位吳先生年約四十多歲,樣子其實看起來仍算年青,說他是大叔其實真的有點誇張。在關仁和吳先生談話間,我就在他們左邊的位置看東西,不知怎的,突然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像驅使我走去看掌櫃前的飾櫃,我不由自主的靠過去那個飾櫃,飾櫃內放著很多不同的古玩,在這眾多的古玩中,我看到一隻鉈錶,在我望著這隻鉈錶的一刻,不知怎的我竟然有衝動想把它拿出來看

“哥哥仔,你真識貨,這隻鉈錶是1899年的,法國製,你看看錶面上的圖案那是名師手工製作的,絕對是精品呀!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吧,你會看到更精彩的東西”吳先生見我一直望著這隻鉈錶就走過來介紹,他打開了飾櫃拿出了鉈錶給我看,我拿著鉈錶,竟然感覺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吳先生叫我打開它看,此時關仁也靠了過來。我打開了鉈錶,裡面竟然有一張發黃了的青年男女合照,那個男的好像是一個外國人,但這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我只為意那女的那清透白晢的面龐、那一雙好像會笑的眼睛,還有那個幸福的笑容我望著那張發黃了的舊照,內心竟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我呆呆的望著那張合照,我竟然不自覺的流淚那就好像一種與愛人久別重逢,喜極而泣的感覺

“嘩芷萱,你為什麼喊呀?”關仁也發現不對勁

“吳先生,我可以為這隻錶拍照嗎?”

“唔平日是不可以的!但今日特別給你優惠。隨便拍吧,”得到吳先生的「恩賜」我立即拿出我的水果第七代電話為這隻鉈錶的不同角度和裡裡外外拍下了多張照片

“吳先生,這個鉈錶多少錢?”我邊拍照邊說,這刻的我只想知道這隻鉈錶的價錢,我竟然有一種強烈想擁有它的感覺!

“這隻錶,十萬!”看見那個吳先生說出價錢時的那個模樣我真的想打他!

聽到價錢後我立即清醒了,我將錶交還給吳先生,關仁就拉著我走了,在離開店子前我還聽到那個吳先生在說什麼幫我留起等我有錢才來買我帶著一個疑惑和傷感的心情離開了飛天古玩店之後,關仁見我傷心都沒有再和我討論關於我那個夢的問題後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那晚來搞事的就是這個看鉈錶的小子嗎?”在芷萱和關仁離開飛天古玩店後,店內的內堂走出了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女子道。

“櫻,那晚的情況閉路電視都拍下來了,幸好老師佈下的結界他們闖不進。我看到那小子的氣色差得很,他身邊一定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那隻貓還有這隻鉈錶”吳先生拿著那隻鉈錶、搖著頭向著那個女子道。

“陰魂附身,還想闖進來取東西,這隻鉈錶一定對跟著那小子的靈體很重要,當中肯定另有內情,所以我相信那小子一定會再來”那個叫「櫻」的女子道。

“櫻,這些神怪的事,我們都很久沒遇過了,我看那小鬼是好人,可以的話,我們盡量幫幫他吧”吳先生道。

 

 

我和他的相遇  (無心)


    因為那天到爛鬼樓傷及元氣,我必需留在黑貓體內固本培元,靜待時機再出發。這幾天,我乖乖的沒上那小子身,但他卻開始對我起了疑心,每天回家一有空便盯著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有一回,他還把我抱到機器前,不消一秒,便把黑貓的樣子放在機器裏,很是可怕!然後我看到他打字,包括:黑貓、魔法少女等,不久機器上便出現了很多資料。那東西簡直就是天書,竟然比我手上的靈界指南還厲害。利用這台機器,想必可以找到JOSE的資料吧,我雀躍。於是趁芷萱不在家時,我便去碰那機器,但因為不知如何在上面寫字,我能看到的東西
便很有限。

不行!我一定要學懂它!,某天晚上,趁芷萱不在家,我便溜到土地公那裡請教他。
呀?你連電腦都不知道呀!家人沒給你燒那東西嗎?,土地公一個勁嘲笑我道。是的!已經幾十年沒人祭祀我了,我走後,爸沒再娶,他家本來人丁就薄,除了爸,沒有人來看過我,後來爸也走了,就無人理我了。爸去哪呢?他死了為什麼沒跟我重逢呢?後來才知道,原來塵緣已盡的鬼魂可以早日投胎,喝過孟婆茶便會忘掉過去,所以爸沒來找我。土地見我可憐,送我一台陰間的電腦,只要儲足元氣,我便可透過電腦瀏覽陰間資料,甚至可以網上對談,在社交網站認識陰間朋友呢。不過,陽間的事,陰間所知有限,必須要用陽間的電腦才查到,原來鬼神並沒有常人理解的那樣神通廣大。我在社交網站認識了在陰界人稱博士的齊人,齊人是個年輕的風流才子,由於生性風流好色,名副其實盡享齊人之福,他見我是個妙齡女鬼,又自動找上門,異常落力幫助。花了幾天時間,終於找到
飛天古玩店的底細,那是一所很有名氣的古玩店,據說此店有過百年歷史,由於很多古物皆從墓穴掘出,因為陰氣未了,邪靈附物、鬼魂尋訪等事常用,不懂術數之人拾得古物,隨時惹禍上身,故東主的家族致力鑽研術數,並自成一派。久而久之,除了經營古玩生意,此族還是捉鬼專家,靈界幽魂對此無不聞風喪膽。
我把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期望得到同情,推使齊人拔刀相助,可是齊人顯出一派愛莫能助之態
姑娘,你身世可憐可憫,但好鬼不與道鬥,不宜以卵擊石。投胎為人不過生死循環,白活一場,倒不如做隻風流野鬼逍遙!姑娘不如來我家…”話說到此,我心如履冰,涼了一截──好不容易找到JOSE的家族成員,卻遇上意外;好不容易知到線索,又碰著捉鬼家族。莫非命中注定我塵緣難了,終身做孤魂野鬼。其實,齊人也對,投胎轉世不過是生死循環,白活一場,但留下來無所依仗,日子甚是難過,像齊人那樣做風流鬼,找些鬼伴侶糊混,又覺無情無愛,味同嚼蠟,難呀!想不到做人難,做鬼更難!

心如止水之際,芷萱卻忽然為我帶來轉機。某天,他如常回家,一邊拿著手上的機器,一邊對著我喃喃自語貓、少女、鉈錶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喵喵喵,棉花糖,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不知道他找到什麼線索,但顯然我的事開始困擾他了,我有點不忍,主動靠近他,用貓的舌頭舔他的手,怎料他突然一把把我抱起,好像看到什麼似的,呆了!我順著他的瞳孔看去,嚇了一跳──是我──他瞳孔內的影像不是貓,是我原來的臉!我努力想跳出他的視線,但他沒有放開我,他一直死命地盯住我,又看看手上的機器,開始有點失控
妳、妳、妳是誰?妳到底是誰?…”話音未定,他把機械送到我眼前──一張照片,裏面裝著是鉈錶,是我媽的鉈錶,還有那個仿如隔世,已經有點陌生的西洋面孔還有,還有我,那個結著辮子,帶著稚嫩笑容的我,我一下子呆住了。妳是誰?妳到底是誰?你是不是鬼…”他不停的追問把我拉回現實。一時間,我不知怎面對他,不知怎面對他瞳孔內的自己,更不知怎面對那朝思暮想的遺物,還有裏面的那些面孔



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三回

異度空間(紫菱)

今天放學後才知道兼職那邊不用我幫手,很開心的原本打算走到我最愛的商場去看看漫畫和看看有沒有新的電子遊戲推出,但不知怎的,在開車的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原來我現在已不是一個人,家中還有我的小黑貓棉花糖,想起那傢伙可愛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一笑,就驅車直奔回家。回到家中,整天不見了主人,棉花糖一見我回家就跑過來用臉在我的腳邊磨來磨去,我抱起了牠入房玩電腦,牠就伏在我的大腿上,那圓圓的貓眼一直在望著我,不知為什麼,總是感覺棉花糖並不是一隻普通的貓,因為牠的眼神給我一種很深邃和神奇的感覺,看著牠的眼晴,就好像看到另一個人的眼晴一樣,加上之前發生過的那些幻覺…(究竟是真的還是幻覺,我現在仍搞不清)但怎樣也好,這隻貓真的很特別!

“幫幫我我給你力量替我找一件東西

我突然在客廳的梳化上驚醒!為什麼我會睡著呢?我記得剛才吃完飯後就坐在這裡看電視劇,是飯氣攻心嗎?不會吧,我好像再次聽到那一晚那把聲音,我可以肯定是一把女聲,我第一時間想起棉花糖,但我看見牠就在牠的籃子中睡覺媽的,我是撞邪了嗎?但不知怎的我真的很想睡那會是我剛才玩電腦太用神嗎?在這一刻,我發現我竟然不能移動我自己,就算我明知我平日根本不會這麼早睡,但現在卻身不由已的睡著我記得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時鐘,指針指著的時間正是晚上九時!

“嘩!這裡是什麼地方呀?”我不是正在睡覺嗎?感覺就是突然之間,我現在竟然身處在爛鬼樓,這是在發夢嗎?我用力扭了自己面額的肉一下真是他媽的痛!但或許我現在已沒有時間去想像究竟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因為,在這一刻,我竟然發現在我的周圍,突然多了很多個樣子很怪的「人」,這些人就像非洲的飢民一樣,手、腳和上身都瘦得像柴一樣,但卻有一個非常之大的肚子,但最恐怖的是這些「人」的樣子和膚色就好像生化危機內那些喪屍一樣,這些「人」望著我,並開始慢慢的靠近我,我嗅到他們的身上傳出就像糞便一樣的惡臭我想也不想拔腿就跑,那班飢民也將開其血盆大口一直追著我,就好像想把我吃掉一樣!我邊跑邊叫救命,但整條街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連車也沒有!我更留意到周圍所有東西好像都披上了一層灰灰的顏色般像這也真的太恐怖了吧,我是在拍恐怖片嗎?我一直跑到爛鬼樓那條步行街的中段一個比較寬敞的街口處,在馬路那邊竟然又有幾個飢民跳出來阻著我的去路,而剛才的幾個也追到上來了。

“被包圍了怎麼辨這次死定了”那些飢民的樣子就像十世未吃過東西那樣,他們慢慢的向著我圍攏過來,我見到他們的口在流口水,飢民們身上那股臭味就臭得我差一點就要把晚飯嘔出來

“不用怕芷萱他們怕火,你現在想著火,向他們燒過去就行了

在那些飢民準備撲過來的時候,那把聲音又再在我的腦內響起了,什麼火什麼火當我想著時我見到我的雙手竟然產生了一把火!那些飢民看到火就停下了,他們繼續包圍著我,我看著手中的火,正準備把它扔出去的時候,火突然熄滅了!那些飢民看準了這個時機一舉撲上來!我用雙手護著頭準備被那些飢民吃掉,一條影子就在這個時候以極快的速度彈出,並以極快的速度一舉將那些飢民掃開!我放開雙手,終於看到真剛才幫我打走飢民的影子那竟然是棉花糖!棉花糖伸直了尾巴並將全身的毛鬆起,向著那些被擊退的飢民發出低沉的“嗚嗚~”聲,棉花糖回頭看一看我,牠竟然開聲說話了

“芷萱,你沒事吧,我來遲了!”

“哇..貓會說話呀”自從剛才不知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之後,所有發生的事都實在太詭異了,現在連棉花糖都在開口說話了,在我被嚇得不知所措之際,棉花糖一個閃身已跳了上我的肩膊上。

“芷萱,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餓鬼,你們人類平日無法見到,他們是存在於人間與靈界之間的污衊東西,他們怕火,你現在想著火吧!我來幫你!”看見棉花糖在說話,我雖然很震驚,但今晚震驚的事實在太多,我也想不到那麼多了,我下意識地想著火,我的手突然又有一把火走出來了,今次的火更大,還把我的衣袖燻黑了!我看見棉花糖衝向那把火中,整隻貓就變成了一隻火貓,牠以極快的速度,分別攻擊了那些包圍著我的餓鬼,那些餓鬼被火燒到後就伴隨著慘叫聲突然的消失掉我看著這個場面,心想這根本就是動漫中才會出現的情節,一隻懂說話和魔法的貓,一堆怪物就只差我沒有變身而矣。

    “芷萱,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現世與靈界之間的夾縫,只有在這裡我才可以找到我要的東西,我想你幫我取的東西,就在這間店子之內

棉花糖在消滅那些餓鬼後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我看著牠說話的樣子,竟然有一種魔幻的不可思議感,牠用貓手指著在我們左邊的一間古玩店,那間店子的門面很陳舊,我看到店的招牌是用木造的,那種木招牌就像在古裝電視劇中、那些官府內常見到的「正大光明」牌匾一樣,招牌上面雕了應該是店舖名稱的四個大字「飛天古玩」!

    “進去吧,芷萱!”棉花糖再次跳上我的肩膊上。

     “門都關了要怎麼進?”

     “直接穿過去,相信我,你想著可以穿過去就可以進入了。”

不是吧直接穿過去?別開玩笑了,我是鬼嗎?可以直接穿牆。但想一想如果真的可以隨意穿牆也不錯,那些平日去不到的地方,那些平日不能看的東西我也可以隨便的看了,這可能比叮噹的隨意門更強大呀!我還在想的時候,棉花糖已在催促我了

      “棉花糖,準備了,我現在數三聲!一,二”我一邊想著自己可以穿牆一邊在準備。

       “三~~!”我數到三,就和棉花糖一起向著那間古玩度的鐵閘衝過去,但我們並沒有穿過那道鐵閘進入裡面,我曾經感覺到我進入了鐵閘的一部份內,我眼前曾經出現很短暫的鐵閘切面影像,但在見到一道更強的光後,我和棉花糖竟然就被彈回去了,我們雙雙被彈開重重的跌在地上,穿牆很明顯並沒有成功!

可惡這間店裡面有人佈了結界!今晚不能進去了要再想辦法…”被彈回來的棉花糖好像很痛苦地說。

“棉花糖究竟你想要進去取什麼?什麼結界?這間店究竟又是什麼一回事?”這個晚上,太多太多的問號在我的心裡浮現,在我暈倒之前,我隱約看到棉花糖變成了一個少女。還拿著一本書,還和一個突然出現的老鬼在不知談什麼話

哇呀~~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六時了,我竟然還睡在梳化上面,電視竟然沒有關掉,透過電視畫面的光,我看見棉花糖仍然睡在她的籃子中,我想起昨晚發生的那個非常瘋狂的夢,什麼餓鬼、什麼貓會說話根本就是夢吧。但當我伸手準備去開梳化側邊的那盞檯燈時,我看到我雙手的衣袖那片片被火燒過的痕跡不是吧,昨晚發生的所有事都是真的?我嘗試想一些理由去說服自己,但總找不到一個理由去解釋為何我的衣袖會在我睡覺的時候會被火燒過,難道是有人趁我睡覺時走進我家,他突然想吃煙但打火機火力不夠,於是就用火去燒我的衣服來點煙?真他媽的發神經!我呆坐在梳化看著我那雙被燒黑了的衣袖,望著仍在睡覺的棉花糖疑惑著如果昨晚那一切都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拾了一隻會用魔法的魔法貓回來?遲些我會變身成為魔法少女那樣的人嗎?我不會要穿裙子吧!那只是動漫故事才有的情節呀。我煩惱得頭也大了

忘記告訴大家,我,是一個沒有錢、沒有女朋友,普通得很的宅男大學生,但我卻有一個很女孩子的名字—-陳芷萱。

 

 

第一次親密接觸(無心)

男孩一早起來,似以九秒九的高速完成洗臉、刷牙、穿衣等程序離家,離開前,卻不忘掉抱我一下“棉花糖!我現在要去上學了,你要乖乖留在家裏等我!說時遲那時快,他竟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好像當年JOSE和我在河邊説笑的時候那突如其來的吻那樣,令我心如鹿撞,乖乖留在家裏等我…”我反覆默念句子,有一種由心而發的甜蜜。困在貓的身體裏有點苦悶,我乾脆找點活兒,我為男孩收拾一下衣物和書桌,不小心碰到那冷冰冰的機器,屏幕竟然亮了,嚇我一跳。那花碌碌的機器可真有趣,只要輕輕一碰,就會閃出不同的畫面。我用小手周圍亂點,發覺得多新奇的東西,包括:照片、文章、影畫還有一頁寫著一些有關這個男孩的資料──澳門大學、工商管理、三年級、22歲、男、芷萱,看到他的名字,又再看看他的性別,我笑了!──芷萱、芷萱,讀音像子孫,倒過來讀又像我們寫書法用的宣紙,還有還有,那分明就是女孩的名字吧,好好一個男子漢,怎麼會有個小女子的名字,怪不他總是婆婆媽媽,壞我大事。本來還想繼續嘲笑他,不過,想起這男一天來的厚待,又覺得這名字傻氣得帶點溫柔。機器內還有很多女孩子的照片:長髮的、大眼睛的、小嘴巴的、穿短裙的還有穿很少衣服、甚至沒穿衣服的叫芷萱的男長相那樣純潔,對小動物那樣友愛,怎麼喜好如此變態?真是極為困惑。

就這樣,我在機器前翻了一個下午,想起他說你要乖乖留在家裏等我!今天已作好無功而還的打算,家門突然開了,男芷萱他回來了,我決定以後就叫他芷萱,因為這名字讓人感覺清純一些,不像那些可怕的女人裸照,讓我想起一個色情狂。為了實行我的計謀,我跑到他腳邊撒嬌,他抱起我,讓我伏在他大腿上,繼續搞他的機器。
攪什麼的?整天對著機器,不悶的嗎?我凝神地盯著他“幫幫我…我給你力量…替我找一件東西…”,他好像感受到我的力量,忽然間,我走進了他的身體,那一刻,有一種形神交合的震撼:他的血液流進我體內,他的心跳聲貼著我的耳朵是一種說不出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一陣目眩終於人神合一地走進了幻境,我按著書的指示,通過時光隧道來到了一個叫爛鬼樓的地方。我要先去土地公那邊打聽消息,於是我放下芷萱的肉體,和一個當地的土地公聊天,他告訴我,時光隧道有指示方向的功能,它會帶我去目標地,即留下線索的地方,如果我要找一個人,它會帶我去接近這個人出沒之地,如果要找一物,它就會帶我去此物之收藏地。但我來之前沒設定目標呢,是找人還是找物呢?我一時間混亂起來,還來不及細想,便聽見芷萱的呼聲,轉頭一看,他竟然被一群餓鬼狂追。
餓鬼來了,你的朋友有難了!快拿火把,他們怕火的!爛鬼放下火把和提示便消失了。“不用怕…芷萱…他們怕火,你現在想著火,向他們燒過去就行了…”我給芷萱遞上火把,然後在餓鬼群中逃走,看著他受驚的樣子,我衝口而出“芷萱,你沒事吧,我來遲了!”他失神地看著我。我們都來不及思考,餓鬼就追上來了,我逼不得已衝向火把,變成一隻火貓,以加大攻擊的速度,直至餓鬼的慘叫聲在火中消失掉…好險呀!幸好終於脫離險境,正想回到芷萱身體,舉頭便見「飛天古玩」的店舖牌匾,古玩店應該是藏舊物的吧,莫非陀錶就在裏面?反正來了,沒可能空手而回,我將錯就錯對他說“芷萱,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現世與靈界之間的夾縫,只有在這裡我才可以找到我要的東西,我想你幫我取的東西,就在這間店子之內…”這回他沒有再失神了,乖乖地按著我的指示而行──進去吧,芷萱!我再次跳上他的肩膊上,著他直接穿門過去,在火光前,他有點猶豫,但在我催促下,他無奈附和“棉花糖,準備了,我現在數三聲!一,二,三~~!”我們一起向著那間古玩店的鐵閘衝過去,已進入了表層,但一道強光竟把我們彈回去──呯!響聲一發,我們雙雙著地。芷萱一下子昏過去了,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時,土地公出現了。
姑娘,子時已至,你的法力不足以穿牆了,還有這間店的抗魔結界想不到傳聞是真的你不如歸去吧!,我還沒時間答話,身體就被吸進空光隧道,和芷萱一起雙雙消失在爛鬼樓的街道,回到家中。

夜色下,我看著這個男孩熟睡的臉,還有他一身燒焦的味道,有點惻隱芷萱,雖然你壞我大事,雖然你的名字很好笑,雖然你不勇猛,雖然你會看變態的照片遇上我,要和我赴湯蹈火,真是難為了你!不是我要找你的啊!是你執意把我帶回來的啊!沒有人逼你的啊!…”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水為這男孩清洗污痕,竟然覺得很溫心。

我把燈關掉,在夜色裏看著這個男孩的黑影,月光灑在身上,有一層銀灰色的光影,很美!我多麼想像昨天那樣伏在他懷裏進睡,尋回那種被愛的心寧家園的感覺,但我沒有進去,因為,這男孩不是我的,儘管他願意為我赴湯蹈火。想著想著,我入睡了,在夢中,竟然聞到幸福的氣味,一如吃著七彩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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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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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貓到家  
(
紫菱)

 

回到家裡的停車場,我就把小黑貓抱起,或許牠在街上沒東西吃太累了,竟然就在我的懷中睡了樣子還真的舒服。我是一個人住的,一年前爸爸在氹仔買了新的單位,原本準備全家搬過去住的,但我的學校在澳門這邊,為了方便上學,我就堅持不搬走,爸媽沒我辦法就讓我自己一個繼續在舊屋居住,我大約一個星期才過新屋那邊和他們吃飯,每次回去姐姐都會裝一個詭異的樣子問我有沒有帶過女孩回家。明知我沒有女朋友,他媽的姐姐都不知是不是在揶揄我。但算了,反正一個人住真的不錯,打遊戲機至天光不會有人鬧我,看AV也不用偷偷摸摸。倒是每天沒人叫我起床,飯要自己煮和衣服要自己洗就比較麻煩一點現在還養了一隻貓,如果給媽媽知道肯定又會說我自找麻煩!但沒辦法呀,這隻貓真的很萌很可愛,我真的不忍心把牠遺留在那個街上我看著小黑貓在牠的新家中前後左右的探索新環境,黑黑的小鼻子不斷在嗅牠認為有趣的東西,時而回用牠那圓碌碌的眼睛望著我,偶爾喵喵的叫兩聲實在太可愛了!但我也不能乾看著,因為我看過很多關於養貓的書..新貓到家一定要準備很多東西至少也要給牠一個舒服的「窩」吧,還有吃東西的器皿、給牠磨爪的東西和一些玩具最重要還是貓廁所!我也不想牠在我家的梳化和床上大便的養一隻貓要服侍牠這麼多東西,怪不得一直有很多養貓的朋友都說:「究竟是你養貓?還是貓在養你?」。之後我找了一個以前親友送的、原來用來放生果的籐製大果籃,上面就放了一條舊毛巾用來當貓貓的窩,又拿了兩隻碗當做他的食皿,至於貓廁所由於沒找到合適的東西,所我只能暫時在廁所放一些報紙暫時代替忙了一輪後,原來已經晚上九點半了這時我才突然想起家中沒有可以給貓吃的東西我總不能把櫃內那些薯片或零食給牠吃吧。我望著小黑貓,牠好像已開始適應環境,竟然很快的就跑到了我給牠的那個窩裡蹲下,畢竟,這個家對於牠來說仍是很陌生,牠總要找一個對牠來說有安全感的地方吧。貓一直都望著我,當我望著牠的眼睛,忽然就想起剛才在遇見牠時腦海中響起的那個聲音到現我在還搞不清那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覺,但現在想這個也沒有意思,因為人和貓現在都肚餓了。我走近貓窩蹲下,伸出手想撫摸一下牠的頭,起初牠反起了雙耳露出警戒的神色,但當我的手摸到牠的頭時,感覺就好像摸在一團棉花糖上一樣,很柔軟很暖和,這隻黑貓還真懂的享受,邊享受著我的撫摸邊用鼻子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看來,牠已經接受我是牠的家人了!

“貓貓,我現在就去超市買你的食物和我的食物,今晚我們撐檯腳吧!”

“喵~~~~~!”

黑貓喵喵的叫,似在回應我的說話,我笑了一笑再摸了一下牠的頭,就起身準備出去了,在我關燈打開家門時,我突然感到背後有一股離奇的寒意,我稍稍回頭向屋內一望,門外走廊的光照到小黑貓那個窩的位置,光把貓的影子向屋內的牆廷伸我竟然看到,貓的影子有一刻竟然變成了一個女人的影子!我揉一揉眼再看又不見了,今個晚上幻覺真多,看來我真的要少些打機多休息了。

 

第一個晚上  (無心)

 

自從媽媽離世,我就跟著爸爸四處飄泊,後來成為孤魂野鬼,記憶中,我仿佛從來沒有一個安定的家,今天寄身黑貓,跟著一個壞我大事的笨男孩,竟然有了家的感覺。別看男孩粗枝大葉的樣子,人還挺細心的,他用竹籃為我建了個小窩,是小小的溫暖的床。男孩一天到晚都在對著一些冷冰冰的機器,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茫然地看著眼前孤單的身影,和機械上不停閃動的畫面和人物,忽然覺得這世界很陌生──那些小人會走出來嗎?飛來飛去的影子和我一樣是孤魂野鬼嗎?男孩突然停下來,凝神地望著我,這時我才留意到他的樣子:國字臉上,掛著一雙冷漠的單眼皮,筆直的鼻子,配著厚厚的嘴唇,嘴角上揚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線條喵喵喵!他拋出一個傻氣的笑臉朝我走來“貓貓,我現在就去超市買你的食物和我的食物,今晚我們撐檯腳吧!”,他定神地看我好一會,看得我有點不好意思“喵~~~~~!”,我叫聲一揚,把元神也拋了出來,從門外的走廊到小貓窩的位置,竟然出現了我自己的影子,那男孩也好像看到了,他揉了揉眼睛,我因為害怕,馬上讓小黑貓躲到暗處,影才消失掉,好險呀!我不禁抹把冷汗。男孩出去了,為我準備了一頓豐富的晚宴,他邊吃邊說 喵喵,多吃點吧!當自己的家一樣就好,你叫什麼名字好呢?你的毛柔軟得就像棉花糖一樣,就叫你棉花糖吧!記住呀,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是我的貓!你是什麼性別的?…”說時遲那時快,他竟然托起小黑貓的腹部找生殖器,真是無聊透頂! 棉花糖、棉花糖…”我默念著自己的新名字,幾十年沒人叫過我的名字了,有種奇怪的愉悅感,雖然我根本不知道棉花糖是什麼。吃過飯後,芷萱拿著一包七彩東西到我面前道
看!這就是你的名字──棉花糖,又鬆又軟,很甜很甜…”他一邊給自己口裏塞一顆,又給了我一顆。我舔了一下,一種清甜在舌尖散開,然後輕輕一咬,鬆軟如雲,甜滋滋的感覺沁入心房。未幾,男孩又在機械前折騰了數小時,睡前抱著我說了些無聊話,生活好像很無聊的樣子。燈關了,他把我抱在懷裏,不知怎的,我的心竟亂跳起來。幾十年了,我就和一個男人睡過吧,現在來找那個男人,竟然睡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想到這兒,我有點透不過氣我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並計劃下一步的行動。我拿出土地公給我的通靈書,算好了明天至陰之時──亥時,晚上九時至十一時。我望著男孩熟睡的臉,五官安祥地擱在枕上,嘴角仍掛著一絲微笑,如一個無知小孩。如何利用這無小孩去達成心願呢?我很是沮喪。想著想著,我在男孩搖籃曲一樣輕微的軒聲中入睡了,度過了我幾十年裏最安穩的一個晚上,睡夢中,有著棉花糖的香甜。

連載小說:棉花糖(紫菱、無心合著)第一回

序      

今日駕車路經
軍營路段,有一隻好像未會行走的小黑貓呆在路中心,我停在前方,準備下車救亡,一個交警趕至,把貓抱到人行道,這時一個駕電單車的男人下車跑來,我問"你
丟了小貓嗎?"他說不是,我告訴他交警已把牠抱上行人道,示意他不用擔心,但他還無意離去,直到我幾分鐘後再次路過對面路段,男的還在四處尋找…當中
似有不可告人之事,令人神往,等我為他寫個故事吧!

2012年4月16日的一個"吹水"的留言,促成了這個故事的淵源。其實我當時是純糊混性質,並未想到紫菱文友真的坐言起行,他先執筆寫了一回,於是我隨尾附和……在文風上,我的深沉陰鬱與紫菱的鮮活跳脫,本是格格不入,但透過人物的角色分工,我們嘗試從不同的視角看世情,也帶出了不同的世界觀,這可能是本篇最大而又最有趣的化學作用。希望大家喜歡這個共同創作。

正文:第一回

遇見(紫菱)

,今年22歲,大學生;沒有什麼特長,沒有錢,沒有女朋友,喜愛動漫、打電子遊戲和上網…如果套用時下的俗語來說,我就是一個典型的宅男。但那晚的奇遇,不單改變了我的人生,更改變了我對我所生活世界的既有認知!

一切源於那個傍晚的一宗交通意外

“嘩!搞什麼呀?前面為什麼突然停車呀?
作為一個窮學生,我很多時都會在下午沒課的日子去做兼職賺些生活費,但通常兼職賺回來的錢多數都消費了在一大班「美女」身上,這些美女並不是真人的美女,
而是我最喜愛的動漫美女模型公仔,這個傍晚,當我駕著電單車駛過軍營時,我前面的那輛車突然急剎停下,我一個不留神就撞了上去!我立即下車察看
….被我撞上去那部車的受損程度!“媽的這次完了,「泵把」都爆了這部是BENZ”正當我呆望著被撞爆了的BENZ「泵把」、想著今個月甚至以後幾個月的兼職薪金都可能要貢獻給這部BENZ作為賠償時,我竟然聽見一把很溫柔卻表現得很焦急的聲音和我說“先生,先別理車的事吧!你可以幫幫我忙嗎?”我抬頭一看,一位身穿整齊行政套裝,樣貌高貴的美女,正站在我的面前。正所謂名車配美人,但在我的世界觀中,駕名車的美人通常都是很惡的沒想到我撞上了這位美女的車,沒被罵之餘還被要求幫忙。我還未想到如何回答,那美女竟然已拉著我,我不由自主的跟著她,這刻我心想,那美女會不會好像那些日本AV片內的痴女一樣先把我拉到車頭,然後將我推倒在車頭上,再壓在我身上給我來個法式濕吻….當我還在幻想時,她已把我拉到車頭,那把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喂!先生!”我立即由幻想回到現實她首先疑惑的望著我,之後就指了一下她車頭前的地下 “先生可以幫幫我嗎….就是這隻小黑貓了,我差點撞上牠我對貓敏感,所以你可以幫我拿走牠嗎….?”我望著她所指的方向,就見到一隻小黑貓就呆呆的坐了在BENZ的前面,當我與小黑貓四目交投,我心裡立即就泛起了這種感覺“嘩!媽的這隻貓真的很萌很可愛那雙圓碌碌的可愛眼睛就像動漫內那些超可愛的貓貓一樣
我走近小黑貓,牠沒有避開,精靈的雙眼一直望著我,貓我不是沒有見過和玩過,但今次其實是我第一次捉陌生的貓,所以難免有些緊張和動作遲緩。當我正準備用
手去捉牠時,牠突然以一個快得難以置信的動作就跳到了馬路旁的行人道上,如果我肯定自己沒眼花的話,那種快,如果要形容,那就像瞬間轉移一樣!我和那個美
女都看得呆了,但不論如何,貓已離開了。幸好,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好心腸的美女,那美女竟然說事件因她突然剎車而引致,更慷慨的說不用我賠償!之後她就開
車走了。這女人
有錢、心腸好加人品好還要是美女,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大陸,肯定又會有人認為她是炒作博宣傳
點都好,我這幾個月的工錢慶幸保得住。而那隻小黑貓,真的很可愛,我心想如果就這樣讓牠在這裡沒人照顧很慘吧。這一刻我竟然有想把牠帶回家飼養的衝動,於
是我就將電單車停在路邊,就向著剛才貓跳去的行人道上尋找。突然,有一種好像被人瞪著的感覺令我全身就像觸了電一樣在發麻的,同時,我的腦中響起了一把女
孩聲線的神秘聲音

“是你了,你可以幫幫我嗎?我可以給你力量呀

那真的太詭異了!我被那把聲音嚇得冷汗直冒,我不由自主的往前面一個方向看去我看到行人路邊一座大廈的門前,那隻小黑貓那隻小黑貓正用她那雙又萌又可愛的圓碌碌眼睛看著我,在那雙貓眼深處,泛著陣陣詭異的綠光,而那句說話,仍不斷的在我腦海中響起

回來(無心)

 1938
年,廣州淪陷了,我當時10歲,爸和我逃難到了這個到處充滿咸魚氣味的小島,人家叫她 "馬交",為什麼要叫馬交?我一直不清楚,但隔壁一個模樣奇怪的男
孩卻告訴我了,他說"馬交"是一種咸魚的名字,澳門最多的咸魚,我不知道他的答案是否對,反正我就相信了。男孩名叫JOSE,是個澳門出生的葡國人,我們
在不同學校唸書,我讀中文,他讀葡文,但他講粵語還講得比我們這種生於北方的小孩還地道。我生性孤僻,學校少有朋友,JOSE個性活潑,面皮特厚,像個小
混混,我們離奇地談得來。放假的時候,他就帶我四處逛,去教堂、碼頭、海灘。。。去所有有趣的地方。1945年,廣州解放了,爸要帶我回廣州去,離開前的
一個晚上,我們躲在一個充滿咸魚氣味的小村屋裏哭著道別,我把媽媽唯一的遺物──一塊陀錶留給他,而他也在我身體內留下了他的血脈。回廣州不久,我就發現
自己懷孕了,爸知道後很生氣,一直派人去找那小子,可他一家好像移民了,找著找著,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我臨盆了,"糟糕!小孩
頭位不對啦!"那是執媽的聲音。迷迷糊糊間,我仿佛回到了那個充滿咸魚氣味的小村屋,我和我的小孩,那個還沒有機會跟生父見一面的苦命孩子的靈魂,就留在
那裡了。小孩是張白紙,塵緣債不多,不久就接到通知投胎轉世去了,只有我一個孤零零的靈魂四處漂泊。

  已經66
年了,我一直沒有接到重新投胎的通告,土地公見我可憐,就給我一個提示 “娘姑,你凡心太重是不可以轉世的!還是去了心願,再世為人吧!”
“我有什麼心願呢?”我問自己──大概就是去尋回那個充滿咸魚味的小村屋,告訴我唯一的男人,我懷過他的孩子,而且一直沒有忘記他。已經66年了,也許他
已經死去,而如果他死了,我的靈魂就可以安息了吧,還有我媽那塊陀錶到哪去呢?我一定得把它找回來。土地公還告訴我,每個心願未了的魂魄都有附體的能力,
在陰氣最重的時辰、陽氣最重的地點,鬼魂可找一個生物附身,便可以用實體去做想做的事,見想見的人,但附體不能超過五年,否則靈魂就會長留在生物裏,直到
附體終老。在每天陰氣最重的時間,靈體附身後還可以運用其他法力,如:給人幻覺、變戲法等。我跟著土地公送的靈界指引回到那個叫"馬交"的小島,立即嚇了
一跳,島上的咸魚味沒了,四處都是高樓和閃燈,還有車流、人流不斷,跟以前認識的馬交簡直是兩個模樣。我到澳門土地廟報到,在鬼魂戶口中沒查到JOSE的
資料,卻見到一個相同的姓氏BOSCO。BOSCO的後人很多,其中有一個是當高級警官的,我覺得這人應該有能力幫我了心願,便決定要附在他身上。我查好
了他的資料,計算過他平常的時間表,並算出一個近五年唯一可以附身的時間和地點── "陽暦2012年4月19日,晚上7
:30,羅里基博士大馬路,軍營前地…"當天,目標人物應該會駕車經過那路段,我找來靈界的好伙伴,一隻初生小黑貓幫忙。當天,我按計劃行事,7:20
分,安排小黑貓躺在路中心,正好讓目標人物的車子安在我設定的方位,然後我便可趁機行動。怎料萬事俱備,卻中途殺出程咬金,一個駕電單車的傻氣男由於與前
車距離太近,車頭碰著了首先看到小黑貓剎車的BENZ,一個端莊大方的OL美女下車和他拉扯,原以為他們會把車移到一邊等交通警來處理,怎料女的竟叫他把
貓移走,並聲稱不需要他賠償,電單車男顯然魂不附體地看著OL,他們眉來眼去的便耽誤了我5分鐘。後來,電單車男動手把貓搬走,卻因為動作遲緩沒成功,貓
跑到另一邊去了,這樣又把原定時間耽誤了5分鐘。目標人物的車子沒按時到達預定範圍,我在一旁乾著急。路面因為貓所造成的交通擠塞已超過十分鐘,那男的還
呆在那裡看貓,這時一輛賭場發財車在我身旁衝過,氣流猛推,讓我失重地往前衝,一頭載進貓裏,糟糕!元神一下子就附在貓上。還來不及細想,我已在行人道上
了。之後,車魚貫而行,我眼巴巴地看著目標人物離開了。怎辦好呢?我應該先離開貓,等待五年後的良機,還是…我還沒想清楚,一個男孩已朝我走來,是他,就
是剛才壞我大事的傻氣電單車男,我不想跟這種人為伍,於是躱到行人路邊的大廈鐵門裏,但他沒有放棄尋找的意思…"喵喵~喵喵~你在那呀?"我聽見那電單車
男的叫聲,我本想跑掉,卻發現元神走不動,才猛然記起書中說 "假如離開了附體地,要一個月後,找到當天至陰的時辰才能離開。"唉…沒辦法了,事情既然已
發展到這個地步,反正現在也走不了,我唯有暫時利用這男孩吧。雖然很不情願,但我也被他帶上了電單車,他把我夾在雙腳間…然後駕著電單車帶我回家。現在,
我只能暫時作為一隻小黑貓,還是一隻被傻氣男收養的小黑貓,想起這壞我大事的主人,我深感氣結…


南飛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南飛望着列隊而來的行人,想起了這詩句,這是她會讀的唯一的詩,五歲那年,爸敎她唸的。“什麼叫‘欲斷
魂’呢?”南飛不明白,爸讀書不多,大概只有小學畢業吧,“就是,就是……因為很傷心,比死還要難受!”南飛似非而是地點頭,一直都不明白“欲斷魂”是什
麼感覺,直到她爸媽死去後。全詩共有四句,她把後兩句忘了,甚是遺憾。好幾次,午夜夢遊故地,她就拉着爸問,爸笑了,張口讀“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
斷魂”,每每讀到要處,世界就安靜下來,像安在深海底,南飛看到爸在說話,卻只聽到“咚咚嚨嚨”的聲音,“爸,你大聲點、大聲點……”南飛不停喊、不停
喊,直到夢醒,枕頭濕了一片,到底是汗或是淚?南飛搞不清楚,就好像她永遠搞不清爸為何一去不回一樣。

    南飛生於湖南,她爸也是,還
有她爺爺、太公……,爸說,大伯叫南安,他叫南方,爺爺說那是因為湖南是個地靈人傑的地方,是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故鄕。南飛家族都是當礦工的,幾代男丁不少
因病早逝,或是死於礦難,南飛出生那年,爸唯一的兄弟南安在礦井被活埋了,於是他幫自己的女兒改名為南飛,爸說,湖南地運不好,我們一家要“向南飛”,飛
到更南的廣東去找希望,像村裏的很多男丁一樣,去廣東找工作、賺錢、買手機、買家電、買汽車、建房子……南飛出生第二年,她爸就辭掉礦場的工作,到廣東打
工去了。

    前兩年,工作還算順利,南飛家眞的建新房了,她媽特別高興,還嚷着過幾年帶南飛去廣東團聚,再偸偸為南家添個兒子。為了省
錢,爸從不趕春運,每年都選清明時回家,順道去後山拜拜祖先,每每想起父母和兄長的離世,南家又沒生男丁繼香燈,眼淚就跑出來了。而他總是求祖先讓他出人
頭地,將來一家在廣東再生個兒子。可是,自南飛五歲那年清明,她爸就一直沒再回來了。那年夏天,一個叫南大山的同村兄弟到南飛家來報哀——南飛她爸沒了,
在馬路上被一輛大車捲走了,只帶回一盒骨灰和公安局的死亡報吿。南飛她媽聽着發呆了,她一直不肯相信丈夫死去的事實。“都沒去認屍呢,公安局不可能沒認屍
的,一定還活着,一定還活着……”她媽於是賣掉屋子,準備帶南飛千里尋夫,可還沒來得及計劃行程,就病倒了,且一病不起,沒一年,她媽也走了,臨終前把南
大山叫來,用最後一口氣說:“大山,你和南方也算是同村兄弟,尿布之交,我不爭氣,沒法照顧女兒,你就拿這點錢,帶我女兒到廣東去吧,做什麼都好,將來在
廣東找戶好人家,南飛生下來就得往南飛……”

    南飛就這樣南飛了,飛到了廣州,沒有找到死去的父親,卻落戶在一個充滿死人的地方,那
是南大山工作的地方,一個有錢人才住得起的墓園。南飛沒讀書,因為沒戶口,一天到晩跟大山跑山地,種樹、剪草、施肥、拾骨……南飛幫着小忙,有時衣衫襤褸
地呆在路旁,好心人會給她一個包子或是幾張零錢。南大山說,跟着他沒福享,但總比被人控制的小乞幫強。墓園山明水秀的,並不可怕,每有新戶入住,此處才會
罕有地愁雲慘霧。有一次,南飛看到一個六歲的小孩在墳頭發呆,許是死了家人,一位老者走到他身旁說:“哭呀!還不哭?”然後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敲打幾下,孩
子隨即嘩啦嘩啦地哭起來。南飛想起自己父母無聲無息地葬在後山,無人為他們送殯,自己也哭了起來。

    每年春秋二祭,墓園非常熱鬧,完
全沒有“欲斷魂”的感覺,大大小小有說有笑、高高興興地走到山上,祭品應有盡有:鮮花、燒豬、肥雞、水果……還有數之不盡的金銀、紙幣、以及爸一直想擁有
的手機、家電、汽車、房子等。想起自己父母年年清明一無所有,南飛覺難受,怪不得爸叫她南飛,這裡做人富貴,連做鬼也比較有福。每天黃昏,南大山會帶南飛
去打掃墓園,南飛便在火堆裏翻,每每尋得幾張完好的殘幣或是燒不掉的手機、家電、汽車、房子等,便拿回家收藏,準備有天回鄕給父母,南大山見了就笑話她:
“傻姑娘,留着也帶不回去呢!”於是着她在一個向家鄕的方位把東西燒了,南飛一邊燒着別人的餘資,一邊對父母說:“爸媽,南方眞好,飛為你們帶家電、汽
車、房子啦!”有一件事南飛一直覺得困擾,湖南叫“南”,廣東卻是“東”,為什麼廣東才是南方呢?為什麼廣東人比較富貴?地運比較好嗎?就這樣胡思亂想
的,南飛在墓園呆了十年。

    十八歲那年,她自個出去找工,在“髮廊”找了份“洗頭妹”的散工,未幾就給個廣東中年男人包養了,姊妹都
羨慕地說:“都是飛運氣好!當小二是有不好,總比呆在髮廊給賤男幹強!”男人都老了,氣力不好,喜歡叫南飛騎在身上幹,那個時候,南飛上上下下地擺動,就
好像駕着駿馬,衣錦還鄕……後來,男人眞的帶着南飛衣錦還鄕了。南家沒有近親,南飛只能為先人帶回應有盡有的祭品:鮮花、燒豬、肥雞、水果……還有數之不
盡的金銀、紙幣、以及爸一直想擁有的手機、家電、汽車、房子……

    南飛與男人坐在後山的墳前掃墓,感覺還眞幸福!南飛願意為身邊的老
男人當小二,除了因為他能令自己衣錦還鄕,最最重要的是,他是身邊唯一能吿訴她“清明”後兩句的人。那天晩上,男人撫着她的頭髮輕聲誦讀:“清明時節雨紛
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男人還說,“人總是要死的,送走了死人,我們還得活着,而人活在世,不過是為了找頓吃的!”

小說2012
6月1日
刋於《澳門日報》文化/小說

後記:

      “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當生存時,還是將遭踐踏,將遭刪刈,直至於死亡而朽腐。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引自《野草》題辭)世界上有一種卑賤,源自命運!為此,我寫下這故事……

      當社會上的人天天對準自己的同胞大罵"強國人卑鄙,無恥,下流,賤格,無腦,無禮……"時,想想自己有能力"公義",是因為你更高尚,還是因為你比較幸運?你絕對可以咒罵傷天害理的官商賊,但卻不應鄙視那些沒有選擇權地活在不幸的人,這是公義者最基本的良心!

明月。月明--"無心賞月"序編

已經很多年未寫故事了,去年無心插柳地寫了一篇去 "筆匯",竟然登了,後來又在文學獎中得了小獎,於是立志重新起步,誠然,未知能否有力前行。小說寫的不是真實故事,但卻更容易敗露內心所思所想,我構思的故事一向比較陰暗,這使我更加羞於見人,曾經想過一直匿名寫,但後來覺得如果想改善,就得融入,要有人看,不怕被質疑,才有機會進步,最後決定展露人前。要繼續寫,對我來說最困難的一關是面對自己吧,從今天起,我要努力,我知道你們是會支持我的。送上我近年第一篇刋登的拙作!

月明‧明月

 

引言:

        那天,我在燈前翻著幾米的月亮忘記了,想起了她的背影,那樣清瘦和純淨;想起了她愛情的幻景──是明月下的月明,還是月明心中的明月!我是忘記了!

 

 

        明天是端午假期,月明一個人在家裏喝著悶酒,覺得胸口發悶,突然很想到外面走走,去哪好呢?夜店嗎?怕是格格不入,不想人家在背地裏笑話她 那個老處女!想起今早那個她一直很愛惜的孩子在背地裏笑她老處女,覺得呼吸困難,痛不欲生。

 

         回想當年,月明也曾經漂亮過,那些校園內的小男孩,誰不想和她說話?誰不想看她回眸?卻誰都沒有本錢過來高攀!那一年,月明孤身到杭州升學,遇上了大學裏卓越的研究生龍,那是第一個能夠攀得起她的人。於是某個月夜,龍在草叢中拿下她處子之身,他把她輕輕地壓在地上,輕輕地褪下衣服,輕輕地在洞穴內探索,然後猛力一推,一陣撕裂的刺痛伴隨著天邊高懸的明鏡,透著一種幸福的光芒.“龍在明月下得月明,太美了!"龍說。之後的幾年,龍嚐遍了月明的每寸肌膚,仿佛要吸掉她的靈魂一樣。

 

        月明大三那年,龍回歸寶島。離別前一天,是個明月高掛的晚上,龍在月下重溫了當年的美事,並說好了五年後去濠江迎娶月明。也許,外地的月亮不及故鄉明,半年後,龍像人間蒸發了,音訊全無,不久,便從朋友口中傳來婚訊,說是播下龍種了!播下龍種?他們雲雨數載,怎麼沒有龍種?好友問你給他了嗎?月明只是按著良心搖頭。在大學校園,同居是平常不過的事,但明月堅持沒到男生宿舍過夜,她那樣冰清玉潔,怎麼可以受污染?只要她搖頭,誰會不相信?想當年,埋沒良心地保住處子之名,今天卻竟成笑柄,報應也!

 

       自從失去龍,月明便失了靈魂,她一天到晚在想 一個在明月下山盟海逝過的男人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地離棄她呢?月明身體一天比一天乾癟,眼睛失了亮光,她的軀殼完成了中國文學學位,回澳隨意找了份教職。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月明年年都教這首詞,年年把酒問天,卻總是看不到青天。在老師的行列中,月明並不閃亮,她不會說笑,不穿華衣美服,只是安安份份地進教室自言自語。她知道學生並不喜歡上語文課,特別是她的語文課!她嘗試努力談笑,學生嘲弄她講爛gag”;她學著扮出威嚴,學生便背地裏拔掉擴音器和投影器的線路來作弄她。有一天,同事好心地說學生投訴你只穿黑和灰色的衣服,悶死了!你應該學學人家Miss Chan嘛,一個日本美少女的樣子,學生怎不天天盯著她…”我是來教書,又不是要當女優,你管我穿什麼!月明心中吶喊,卻沒有意欲辯護。自始,月明更沉默了,每天走進教室,她會望著最遠的一扇窗,看著藍天和小鳥說話,慢慢地,她自言自語的能力簡直爐火純青,最有趣的是,內地的觀課團總是對月明的表現讚嘆不絕怎能找到舉止如此優雅的老師?如果我是學生,真迷死了!,,他們其實是不知道,月明的確迷人,但只能迷倒像他們那種年紀的人!家人和朋友都著急她的終身大事,經常給她介紹男人,但當老師很忙呢,不是備課就是改功課,人家約了幾次都約不上,就沒下文了。有一次,媽媽很生氣地罵她年輕的時候也不去見人,你是不是準備成為博物館的雕像?月明不介意被嘲笑,反正那只在嘲笑她的軀殼!

 

       縱然欠了靈魂,日子還是一天天過,有一天,學生甲忽然熱情地說老師,你年輕時很美吧!其實你現在也很美,只是沒有人告訴你吧!月明一下子凝住了,臉上熱烘烘的,想起自己為學生一言難為情,覺得有點嘔心,但心裏卻是暖暖的。自此,上課的時候,她會偷偷看同學甲的反應。他是那種放浪型的孩子,上課並不用心,成績卻很好。月明每次看他,他也會微笑著回應,看得月明有點難為情,如是者,沉悶的課堂在月明的心中有了生氣。昨天是大考前席,同學甲親暱地走來問 老師,那課的問題好難,不考吧!,月明笑笑我不知道,你成績不錯,不用擔心吧!他沒趣地走開,月明凝神地看著他失望的背影,很是不忍!放學的時候,月明在厠格內準備離開,忽聞清脆笑語甲同學出賣美色失敗了,他說想不到美男計也不成,真是個老處女!哈哈!月明的血凝住了,眼中也流不出淚,只覺得全身乏力……直到笑聲消失在空氣裏,她整個人都失重了,彷彿在空中飄回家的……

 

       月明整個人都結冰了,只有酒精給她溫暖,今夜,無論如何,她都得到外面躲避自己。她披上外套,一個人上路,走呀、走呀……一直走到河邊的草地躺下,她閉上眼,空氣中飄來夏夜的芳草味,身邊的芳草輕輕地按著她的身軀,感覺像有一種輕柔的力量在她身上游走,由臉到胸,一直滲進下體的深洞…….忽然,一陣呼吸聲從耳邊揚起,月明打了個抖,向聲源望去,一雙眼睛同樣望向她呀!月明按著嘴,那邊的人只是淺笑,良久才開口說話你很害怕嗎?月明爬起來,按著心房搖搖頭。但她怎麼可能不怕?說謊罷了!男人仍舊淺笑不怕!不怕!我來睡覺而已,不會吃人!月明這才看清楚他的輪廓,國字口面,厚厚的雙嘴,畢直的鼻子,配上小小的眼睛,傻氣中帶點秀美。你怎麼會來這裡睡覺?哈哈,你不是也一樣來這裡睡覺嗎?還用問!“他們談著談著。還算投契。月明不好意思說自己來此地的目的,只是編個故事混過去,告訴男孩她做銀行文員,剛與男友分手了,心情不好來走走!男孩也隨意地說了個故事,大家都沒有追究下去,反正萍水相逢,也不需要查根問底。說著說著,月明睡過去了,直到天明,已不見男孩蹤影,有一點後悔沒有請教他的名,沒有交換聯絡的方法。

 

        如是幾天,月明每天都重回此地,終於一星期後,重遇了他。為了不讓他跑掉,月明這倘不敢先入睡,談著談著,男孩睡著了,她看著他胸脯的起伏,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嗅著髮間青草的香味,很有親吻他的衝動。當然,月明不會做這種事!她只是靠近看他,彷彿在看博物館內的珍品一樣!好多好多個週末,他都來了,他們就這樣過了美麗的夜。忽然有一天,男孩說要走了,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月明忍住眼中的淚,可是明亮的月光出賣了她,男孩靠近她,輕輕地撥開她的秀髮,厚厚的嘴唇吸吮著她眼中的淚。明月輕輕地把身體靠近他,輕輕地褪去身上的衣服,緊緊地壓住男孩的身軀,男孩一下子失控了,彼此在草地上瘋狂擁吻,摟作一團。在熾熱的抽搐中,月明乍見天上的月,她想起"明月夜得月明",她在微笑中沉沉睡去……

 

        天亮了,明月消失了!月明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木納男人的臉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怎麼會昏倒在這裡?幸好有晨運客報警,否則死定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呵!"月明認真細看,身上的衣服絲毫無損,手中卻拿著一張寫著陌生字跡的紙條,裏面寫著“2010615告別,月明驚惶地問今天是什麼日子?,警察笑笑 今天615日,端午呀!”

故事刋於 "澳門筆匯"第四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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