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句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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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一些報紙看重,甚至貶抑下的記錄,難道不是一個難得的記錄?它更是歷史的一部分。

    【〈二十萬人的記錄〉,幫港出聲網站,二○一四年七月十九日】

看 到以上文字,你大概會以為是泛民主派人士的申訴之詞吧。非也,那是香港建制朋友組織的“反佔中簽名活動”, 他們在行動中聲稱,佔中九天才有七萬人出來投 票,香港人求和平,不要暴力及佔中的簽名活動,只一天就是“佔中”的三倍人數了云云。反對一方縱然找來諸多“被誤導例子”,但主持簽名的一方,設有 “誠 信聲明書”,又有身份證登記程序,可謂功架十足,一點都不粗疏,要說多數市民陪造假、玩作弊,的確也是不可能的。情況如同每次社運,官方和主辦方的估量縱 然不一,但大體上參與人數是假不了。

有人高興,有人愁。作為反對方的泛民主派支持者,看到的自然是憤恨,但持平一點看,當大家手法 相同,其實反映的情況也是基本相同——直接民主的利與弊。弊在於,容易偏向一面之詞,且結論粗疏;但同時具備相同的利——可以直接反映人民訴求,促進了公 民參與的熱情。有人認為,彼此爭相鬧事加劇社會撕裂,但另一角度,也可以是彼此放下干戈,公平競爭。建制派需要收集民意去證明自己,顯示民意的價值,相對 於空口說道,肯定是向民主邁進了一步。

老實說,要談“直接民主”之壞,可以說上幾天,諸如直接民主的始祖瑞士,其行政效率之低、生 成問題之多,可謂街知巷聞,但這是否代表“代議民主”和 “協商式民主”可以取代“直接民主”呢?也不必然。因為“代議民主”和 “協商式民主”容易被當 權者操控,其民意的代表性不易被落實,而“直接民主”式的社運,則可成為一種建制外的發聲途徑,雖然當中的民意並不全面,但不全面的民意也是民意,對施政 起着不同程度的參考價值。

同一句對白,不同的站方,大家都願意踏出一步,以理據去展示自己的實力,是社會公平的起點,也是公民素質提升的證明。這比特首候選人的提名方法如何,更值得可喜,未知對岸的聲音,會否給我們一些共鳴?

水坑丟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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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澳門東望洋山與大炮台山之間的小谷地末端,有一個地勢較低的地方。每逢下雨天,雨水就從兩邊山坡流下,讓小窪地變成了一個游泳池,小動物們最喜歡來這裡嬉水。

有一天,小狗聰聰和明明也撐着小傘去湊熱鬧。小水坑裡的動物很多,你擠着我,我擠着你,一不小心,在水裡團團轉的小青蛙竟碰上聰聰的頭。

“哎!你幹嘛不看人呀你?”聰聰不滿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魂的小青蛙忙道歉,但一轉身,竟然又碰到明明的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青蛙繼續道歉。

“沒事!你是身體不適吧?需要幫忙嗎?”明明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小青蛙一轉身就消失了。聰聰和明明則繼續在水中遊玩:和壁虎兄弟玩水球,和烏龜叔叔玩捉迷藏,和金魚小妹玩跳高……好不高興。聰聰、明明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第二天,聰聰又去找明明,想約他去小水坑游泳。

“明明,我們去游泳啦!”聰聰在門口大喊。

“不啦,今天天氣好熱,不如我們一起留在家看書。你看!這本《科學大世界》可厲害啦!”

“不看!書有甚麼好看的?我們還是去游泳吧!”

“但是,今天太陽那麼猛,水都被蒸乾了吧!怎麼游泳呢?”明明解釋道。

“太陽猛不是正好游泳嗎?你不想去就算了,別亂說一通!”聰聰生氣地離開,決定自己一個人去游泳。怎知到了水坑,水果然都蒸乾了,留下一片濕濕的泥巴。

“水坑上哪了?為甚麼不見了呢?”聰聰失望地在泥巴上打滾,突然身體碰着一條軟軟的黑色物體,看樣子,好像是一條尾巴呢。

“水坑走了,忘了帶尾巴?”聰聰自言自語,碰巧被剛飛過的小麻雀聽到。

“水坑怎會有尾?你沒讀書的吧。傻瓜!傻瓜!”小麻雀一股勁地嘲笑聰聰。

聰聰不明白小麻雀說甚麼,不過對方提到讀書,就想起愛讀書的明明。

於是,聰聰便跑去請教明明:“看!水坑不見了,留下了尾巴,我們怎樣還給他好呢?”

“哎呀!水坑怎會有尾巴呢,一定是小動物們留下的!”

“小動物留下尾巴?”說着,聰聰轉頭看着自己的尾巴,幸好還在呢。

“這不是我們的尾巴,因為小狗的尾巴是有毛的,而這尾巴卻沒有毛,對不!”聰聰自滿地說。

“對!但哪是誰的尾巴呢?讓我看看!”明明拿起尾巴細心地觀察,然後在書架上拿出一本百科全書翻閱,仔細地分析着“金魚不會斷尾巴,壁虎的尾巴有條紋,烏龜的尾巴比較短……都不對!”

“啊!那天青蛙神色挺古怪,團團轉好像在找甚麼似的,會否是他丟了尾巴?”聰聰突然想起。

“不會吧,青蛙沒有尾巴的!”明明覺得疑惑。

“不如先看書吧!”這回輪到聰聰想看書了。

“蝌蚪,古時寫作科斗,是兩棲動物——蛙的幼體,當蝌蚪成熟了,它們開始脫變,漸漸長出四肢……”

終於真相大白了!原來蝌蚪脫變成青蛙的過程中,的確會掉尾巴。想起小青蛙當日慌慌張張的樣子,一定是在找自己的尾巴了。於是,聰聰、明明一起翻閱動物地址名冊,找到了小青蛙。

“謝謝你們兩位把我的尾巴送回來!當天我的尾巴突然斷了,並被水沖走,我非常慌張。不過,後來同伴告訴我,脫尾巴是變成青蛙的必經之路,就不再害怕了!你們兩個連青蛙的成長規律都知道,真了不起呀!”

“都是明明厲害,告訴我水坑沒有尾!”聰聰稱讚道。

“是聰聰厲害!他會觀察身邊的事物,並堅持去找答案。”明明謙虛地說。

經過“水坑丟失尾巴”的事,聰聰、明明終於明白堅持閱讀、觀察和思考要結合的重要性。

而故事中的小水坑,那個在澳門東望洋山與大炮台山之間的小谷地末端,經過城市的發展和變遷,變成我們常到的市區——水坑尾。小朋友們,要記住“水坑尾”的故事呀!

作品刋於澳門日報”伴我成長”

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4-06/26/content_913793.htm

關於孩子的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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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孩子和家長對人生能有新的認識,考試成績不是判斷一個學生成功與否的標準,要懂得人生還有很多的風景。”

    【《一位特級教師在她女兒自殺後的教育反思》,“家庭 · 教育”網站,二○一四年五月二十七日】

一直被身邊人稱讚為“成績優、品德好、情商高”的女孩,忽然遺下“請不要救我”的遺書撒手人寰,作為優秀教師的媽媽事發後才知道,女兒受強迫症折磨長達八年,在無法撫平的傷痛中,她用畢生勇氣寫成一部生命教育的血淚史,勸諫活着的人。

這 事不禁讓我想起自己和家人在育兒事上的糾結,我媽一直不同意我對兒子的“放任不干預政策”。那天,老師打電話來說孩子經常忘記帶學習用品,祇要違規達到五 次,成績多好均不能得獎……每次聽了老師的勸告,我會向孩子複述一次,並和他們探討改善之法,如:檢查方法和罰則。到了孩子再犯,我們又重新檢討一次,雖 然問題最終也改善了,但獎項也因此丢了。我媽特別生氣,她認為罰則遠不如出手幫忙檢查有效,怕孩子從此成就比不上別人會自卑。為此,我們進行了史無前例的 爭吵,而這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正面違抗我偉大母親的意旨。我堅持自己的做法,不是因為我覺得自信不重要,而是我覺得一個人是否自信,並不在於他是否能 得到世界的認同,而在於他是否能憑一己之力去駕馭世界。在前線教學的十多年中,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品學兼優的孩子不見得比成就平平的孩子自信,因為 有些孩子的精銳是在家人鞭策下形成的,為了永遠保持高飛的狀態,日子過得特別累;低飛的孩子雖然平庸,其自信在於能夠把握自己。所以,我不想幫助孩子追逐 世界的高標準,我會告訴他,榮譽對父母來說是不重要的,但不改善缺點的代價需要自己去承擔。

以上文章是我給我媽的帖文,我期望她能從中明白我的想法,並了解到,願意坦誠對話,爭吵也可以是一種溝通。同時,我也希望她不要為過去總“自以為失誤的教學方法”耿耿於懷,因為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也沒有一個人需要完美,包括我們為人母親的。

如何可以不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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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如果走到“連在十字路口看到紅燈,都會懷疑紅燈是假的”,還談什麼方向、目標?……民間對待政府的態度,停留在戒嚴時代,“反抗權威權力就是道 德”;但現在的政府是我們一票一票選出來的,怎麼跟過去比?現在最新的挑戰,是掌握知識權,知道什麼時候該批判政府、什麼時候又該當政府的後盾,“這需要 更深沉的深思明辨”。

    【《台灣人心底須徹底解嚴》專訪龍應台,記者:陳宛茜、蔡惠萍,聯合報,二○一四年五月十六日】

台灣作家兼現任“文化部”部長龍應台就最近的社會氛圍提出了以上論調,被一衆網民狠批“二十多年前點燃‘野火’、呼籲人民反抗政府的龍應台,當官後理念竟變調,是精神分裂了嗎?”

其 實,曾經是“蛋”,最後成“牆”,而被指背棄初衷的,又豈只龍一人?到底是權力讓人腐化,還是角色引起矛盾,因人而異,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政府與人民之間 有着一定程度的對立面。相對於牆,蛋的弱小自是可憐可憫,但在於蛋本身,永遠的軟弱到底是一種宿命,還是一種自戀?我沒有愛上蛋的一方,因為我不想沈溺於 懦弱,社會是需要人去承擔的,而利益的爭奪將永無止境。我不會永遠站在蛋的一方,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相信在民主社會中,沒有人需要做永恆的弱者,當蛋與牆 可以因選舉機制進行交替時,你會發現,彼此的角色可以經常逆轉,不變的是,只有反對派才可以“永遠站在蛋的一方”來談公義。而在周而復始的循環中,你又會 發覺,蛋和牆對社會發展的影響並非二元對立,因此,在爭取自身權益的同時,蛋也需要明白牆的付出,體恤那些為我們撑起決策重擔的官員們。

如 果可以選擇,我不想永遠當蛋,我期望自己能站在有理的一方,但在複雜多變的社會中,什麼才叫“有理”呢?這大概需要一定的知識和智慧吧。因此,我認同龍應 台:在眞正的民主社會中,最大的挑戰是掌握知識權,知道什麼時候該批判政府、什麼時候又該當政府的後盾,“這需要更深沉的深思明辨”,人民和政府以“信 任、鼓勵”代替“對抗”,以理性克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