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自寫了"愛的禮物"一文,豬心裏很是內疚──自從離開母校,便覺得失去了根的感覺,總是揮不去那種過客的心態,總是不關心學校的問題,總是記不住學校的方位,總是想著還有什麼安身之所,想著會不會有天回歸……準備寫十年回憶錄的時候,我開始收集各年的照片,才發覺自己沒有把PC幾年學生的照片留下來,去年是我在PC的第一屆高中畢業生,我連謝師宴也沒出席,除了因為剛生下陽陽,更重要的是,下意識裏覺得PC的孩子並不怎麼懷念我……前幾天,豬在操場路過,忽然有很多高三同學要求合照,豬是受寵若驚,後來還收到了愛的小烏龜的母親節禮物……那天在課上,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我恍然大悟"原來很多假設都是我給自己的,我是不應該這樣偏心的……"為了證明我不想再偏心,豬先將給禧社同學的回憶貼上,雖然我沒有留下很多的照片,但這年的回憶卻寫得最認真,最詳細,還是和幾位同學的集體創作呢──記憶不是留在照片裏的,它是刻在腦中的.
初三正風景(附初三正同學文章三篇,作者:芷晴、一峰、富豪)
回首來路,發現那條青春軌跡已無法辨認,我們總來不及反省,來不及演繹,甚至來不及後悔,就已匆匆地走過了人生中的一程….. 回首來路,就讓一行行逝去的腳印在大腦深處復活,一幕幕青春的戲劇重演,一幅幅人生的風景再現…….
—摘自天地月刊十月號編言
終於找到了
清晨的微風送來了九月的仲夏氣息,我獨個兒站在盧園的春草堂前,仰望廣闊的藍天,耳際忽然傳來了熟悉的鈴聲—要上課了!我緊抱著懷內的課本拔腿便跑—但,課室呢?我的課室在哪兒?我瘋子似的繞了幾圈,累了、慌了、亂了,眼前一下子天旋地轉。我努力地睜開眼睛,天啊—原來是造夢!看了看旁邊的鬧鐘,才不過六時三十分。這麼大一個人了,第一天上學還緊張得像個小學生,真丟臉!天花板上的一點晨光把我的視線引向窗外的風光,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過去的世界原來那麼小。
我懷著幾個月來凌亂的思緒,架著裝備好的輕鬆臉容,走進既熟悉又陌生的校園,也來不及辨認哪裡是某次活動時曾經駐足之地,便一股勁地往辦工桌上的通告條子裡釘—C406,初三正。我反覆地看了幾次,又向同事詢問好C座的正確位置,確保準確無誤,預備鈴還沒響起,我就出發了!沿途沒有熟悉的臉孔和親切的問好,只有奇異的目光。好不容易爬到了四樓,我的視線開始搜索401、402、403……406呢?我的406呢?慌亂間,幸好讓我碰到救星,在她的引領下,我終於從「先上樓、再下樓」的路徑尋到了C406,感覺好像跨過了一座大山。我終於找到了!找到了C406!找到了我的初三正班—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場景、不一樣的人物,卻有著一樣可愛臉蛋和友善目光的初三正班!
初三正剪影
「我們是一個很不好的班!」這是初三正同學給我的第一句自我介紹。
心理學家曾經說過—謊話被說上一萬遍後便成為事實。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一個謊話,但在同學們三年來不斷的自我提醒和催眠當中,它彷彿成了一個事實。
在同學們的自述和歷史檔案的記載中,初三正是一個很不好的班!但亂世出英雄,班裏卻不乏奇人異士,以下讓我為大家找來幾個「經典」品味一下。
經典一,「課室交響樂團」。說實在的,我們「初三正交響樂團」水準不俗,最令人欣喜的是,班內幾乎每張嘴巴都能成為樂器,發出大大小小、形形式式的聲響,而最出色的莫過於「文、泰、恆三重奏」。此中其一響起,其餘兩者必定相和相合,時而得到同學笑聲伴奏,時而迫得老師忿怒咆哮;時而歡聲四起,時而「落板」收場。想起這三位活寶,我這當班主任的真是又愛又恨,恨的當然是這三重奏的魔力—惹來各科老師點評,終日不得安寧;卻愛那豁達豪爽—無論你怎樣對他面目猙獰,他們改天便會笑臉相迎;也愛那坦白真誠—每次闖禍,必定決心改過(但意見接受,態度照舊);更愛那份體貼入微—每次惹你生氣,總也說句:「老師,別動氣!勞氣可是傷身體、添皺紋的!」無論如何,他們也曾給初三正沉重的學習生活添過幾分歡愉。也許,我的「淘氣鬼」們有很多「不好」,但還是有很多的「好」,我會把「好」的留著,正如他們總是把我的「好」留在心裏一樣,但請答應我—明天要更好的活著!
經典二,「甲等傻仔黨」,黨魁組合B4(排名不分先後):一班之長嵐嵐雞和麥鬆、學林盟主「大佬峰」、小提琴高手朱西。班長何芷晴同學在其文章中的描述真是貼切不過「表面看來,他們都一面書生相,對老師彬彬有禮,努力學習,勤奮用功,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好學生;另一方面,他們也為我們提供多元化的娛樂,每逢小息和下午放學,我們都可欣賞到精彩絕輪的真人表演,如:口角秀、率角真人秀、警匪追逐戲等,真是大飽眼福了。在激鬥過程中,他們各出其技,最令人難忘的莫過於「麥朱大戰」,每次都是朱西先撩者賤,作出一連串挑逗性動作,而麥鬆便理所當然地還擊,一個九十度連環踢腿技驚四座。經過一連串激鬥,結果總是兩敗俱傷,大家都快要斷氣似的,但卻令所有觀眾「拍爛手掌」,高聲叫好。」以上乃主要黨魁事跡,其實班裏「甲等傻仔黨」的黨羽眾多,他們確有很多的「好」,卻仍有很多的「不好」,例如:每次康樂日總是「有姿勢沒實際」,工作的時候偶然會丟三忘四,待人處事方面略為稚氣,朋友之間總愛盲目地講求「義氣」。也許,我的批評如雞蛋裏挑骨頭,有人曾在週記中抱怨:「我們的班主任是最愛聽意見的,無論平日表現怎樣好,只要有一個老師提『不是』,我們的『甲』便不翼而飛。」不知為什麼,同學的話讓我想起了「水火箭」的事,還記得嗎!那天你們邀請我去看班際比賽,火箭中點了,卻沒得獎,你們當中的某一個告訴我:「我們的水火箭雖然高度不夠,但中點了,下次再飛高一點就可得冠軍」說得對!即使飛得再高,如果方向不正,也就永遠無法到達終點。品格是影響一輩子的事,對於漫長的人生,成績表內的「甲」顯得太渺小了,但願我們的「甲等傻仔黨」能以長遠的目光嚴格地審視自己,戒掉那些微小的缺點,時刻要求自己當真正的「甲等」。
經典三,最具潛質淑女。班裏當然不會讓男孩專美,我們三正女性,也是頗有風格的。相對來說,女孩比較乖的,很少讓老師動氣,但要找出個真正的「淑女」來也實在不易。芷晴樣子甜美,惜略為傻氣;婉婉工作認真,但略欠溫文;詠碧學習真行,只是笑聲驚人;詩敏心細如塵,就是有點失魂;競欣活潑好動,卻又任性衝動…..這大致就是我們三正女性的幾種模式,當然還有「外表神氣,丟三忘四」的班主任我。也許,我們都不是淑女,但卻都是「最具潛質淑女」。
飲鴆止渴
在同學們的自述和歷史檔案的記載中,初三正是一個很不好的班!但卻是一個很團結的班。預備鈴聲響後,會很團結地以嘈雜的「樂聲」歡迎老師的到來;上課的時候,會很團結地抱怨功課太多;康樂日的時候,很團結地玩些傻氣的玩意;面對成績不佳的時候,又很團結地認定自己「理所當然是不好的班」,甚至於在面對測驗的時候,也很團結地認為必須「互相幫助」,這種「互相幫助」的方式在校規上稱之為「作弊」。
第一段考試,班內便有兩位同學被發現有作弊行為,這讓我醒覺到問題的嚴重性,我開始對班內同學進行明查暗訪,發現情況原來甚為普遍。於是我決定將行動升級,對全班進行思想教育,並以「作弊的誘惑」為作文題目進行集體反思,結果收回很多有趣的答案,其中某同學一句「不及格的最大惡果是離校,作弊的最大惡果也是離校,因此我們選擇—寧為飲鴆止渴死!」概括了各人的想法。好一句「寧為飲鴆止渴死!」,何謂「死」?不及格=死?留班=死?離校=死?同學們幾乎把「死」與一切挫折畫上等號。人生難免遭受挫折,但「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有克服困難的勇氣,絕處也可逢生。不及格可以繼續努力,留班可以打好基礎,離校可以找尋一所更適合自己程度的學校。「條條大路通羅馬」,邁向成功的不會是一條單程路,但害怕面對挫折,甘願自欺欺人的作弊者無論走那一條路也是註定失敗。
要分別了,我常常問自己:「我這當班主任真的給你們教會什麼嗎?要留級的留了,要離校的走了,除了帶著無可把握的無奈與痛心,我還可以做些什麼?」我知道自己這一年沒法做得更好了,但卻堅持—來年一定要比今年更好!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事實,但卻相信心理學家的話—謊話被說上一萬遍後便成為事實,即使不能成為事實,也要鞭策自己!
「也許我們不是很好的班,卻也可以做得更好!」要分別了,但願你們都記著我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後記
回首,使我們懂得了理想的價值,追求生命的意義和真締;回首,也使我們淋漓盡致地笑,痛痛快快地哭。然後,盡情地揮灑汗水,讓不悔的青春去經歷一回回風雨的洗禮,去迎接一回回的挑戰。
—摘自天地月刊十月號編言
附:同學作品三篇,歡迎各位讀者一起觀賞初三正風光
三正兒女 何芷晴
由初一至初三,所發生過的事可以算是多得如恆河沙數,每一件事都深深地印在我心間。我覺得最能代表我們這班的人物卻非他們莫屬,排名不分先後的有:嵐嵐雞,大佬峰,朱西和麥鬆,合稱B4。
他們每個都各有所長,如─嵐嵐雞:他個子不算高,面形尖尖,身型中等,他最擅長彈鋼琴和讀書,亦是班長;大佬峰-個子高大,身型瘦削,聲音怪怪的,他是個才高八斗的人;朱西-個子不高,身型稍胖,「四眼」的,樣子也甚為可愛,可是常做出令人嘔心的事;麥鬆-個子中等,身型少胖,成績很好,樂於助人。
表面看來,他們都一面書生相,對老師彬彬有禮,努力學習,勤奮用功,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好學生;另一方面,他們也為我們提供多元化的娛樂,每逢小息和下午放學,我們都可欣賞到精彩絕輪的真人表演,如:口角秀、率角真人秀、警匪追逐戲等,真是大飽眼福了。在激鬥過程中,他們各出其技,最令人難忘的莫過於「麥朱大戰」,每次都是朱西先撩者賤,作出一連串挑逗性動作,而麥鬆便理所當然地還擊,一個九十度連環踢腿技驚四座。經過一連串激鬥,結果總是兩敗俱傷,大家都快要斷氣似的,但卻令所有觀眾「拍爛手掌」,高聲叫好。
這些事在我們班中仍十常八九,也佔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想到快要與這班死黨分開,真不禁有所感觸,所有的同學對我都有一定的影響力,起初一些留班生初到我們班,可能人生路不熟吧!班裏總是分成兩批人,但到現在我們已經無分彼此,彼此間都有著深厚的友誼,希望日後還會有相聚的一時候,有空便出來聚舊,訴說昔日的往事,不知那天是何年何月呢?
回憶碎片之同學點滴
黃一峰
窗外鳳凰木又轉綠了,冬去夏至,葉落葉生,我在正班也活了三年,記憶深處亦多了很多回憶的碎片閃閃發光……
首先介紹一下連續兩年以極高票數當選的班長—黃倬嵐同學,綽號[嵐嵐雞],他個子不高,身體也不強壯,時常都要吃藥,他不知會不會吃藥像吸毒般上癮,樣子很可愛.身為班長,多少有些[王者氣概],不過他很少會表現出來.嵐嵐雞醉心于鋼琴,一日不練琴可能就茶飯不思。他的面板公認是全班最具彈性的,令人走過都想摸一下。
接著出場的是另一位班長(麥富豪),綽號我就不想提了,因為我不想我的作文下課後遭到被碎屍萬段的下場(這樣世界上就少了一篇優秀作文了)。其實他人很好,樂於助人,就是很易發怒,而一旦憤怒就失去理性.我已勸了他幾次,他自己也知道並作出一些改善,但要經得起朱永賢與陳家朗的煽動,還有待努力.他攻擊力極高,平時輕輕一拍、一推,當中已有不少功力,不知[朱西]與[肥豬朗]怎樣可多次捱過其猛烈攻勢,且還可邊打邊念咒語攻擊麥富豪,厲害!
這兩個自虐症患者之一的朱西,從初一開始,他一直是富豪的練武對象,聽聞從小學起這兩人一直不和,朱西常常刺激富豪,使得小息間這兩大高手在課室裏遊走,飛椅走桌(台),此乃本班十大奇景之一,特別富豪那招[連環90度飛腿].朱西還是一個[吹牛王],十句有八句是假的,整天發佈一些經精心加工的八卦消息及周圍整蠱人,其實是他想表現一下自己而已.他有做小丑的極高天分,吞紙,食粉筆等全難不倒他.不過近期肥豬朗加入他們的行列,同為患者的他,方園三尺都嗅到自他口中發出的臭氣,最喜歡找人打自己,簡直[五行欠打].不過他讀書超勤力,有時把要考的書全部背完,我們都自歎不如,驚為天人……
碎片滿佈於記憶寶盒中,以後當我迷失於社會的俗流和人生的歧途時,還有一段令我回味的記憶。
三正人物剪影麥富豪
黃一峰,他長得比我高,戴著一副橢圓形的眼鏡,他的臉上有不少一點點的暗瘡,像一個凹凸不平的地面。他比我瘦,成績很好,三年裏都是考第一,令我十分佩服。但他的體育不是太好,唱歌更甚,每當英 文老師叫他唱歌的時候,他很無奈地走出來,所有人都肅靜地等待他「美妙的歌聲」。他開始唱的時候,聲音本已不大,但是愈唱愈細,像隻蚊子叫,令到所有人都在大笑,雖然他已唱了好幾次,但都沒有進步,可能他沒有聽歌的習慣吧。他十分喜愛讀書,他家裏已有很多書,還經常借書看,所以滿腦子都是墨水。他亦十分喜愛下棋,如圍棋、中國象棋等,還經常和其他高手切磋。
朱永賢,他和我已是九年的同學了,他長得比我矮,但和我一樣胖,戴了一副方型眼鏡,面是胖胖的,像個豬頭。他的成績都不錯,且聲線雄壯,老師們都十分喜歡他的聲音。他又很喜歡下棋,經常和黃一峰捉棋。為人方面有點固執和暴燥,常做出一些令人厭惡的行為,他的書包像個垃圾筒一樣混亂,和他的思維一樣,他的書包內有很多東西,看起來十分胖,和他一樣,這是否算是『物似主人形』呢?他經常向我們吹牛,也經常都扮『大隻』,但是他全身大部分都是脂肪,想起來也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