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種沒有約定的等待"這是豬的高材生"白菜仔"小說中的一句"名言",正好道出了愛的特性"一種無法捉緊的期待",豬把它牢牢地記了下來,今夜忽然從中悟出教育的情懷,乾脆來一招東施效顰,建立屬於自己的"名句"—-教育是等待一種無法把握的覺悟.

回首同樣是等待生命來臨的最後階段,我懷著笨重的大肚子約見他的母親,我跟他說"知道我為什麼選在畢業考前的兩星期,產假前的最後幾天約見你的母親嗎?因為老師知道我們可以相對的時間越來越少,也就是說,老師能教好你的機會不多了,但即使用盡這最後一口氣,老師還是願意讓你知道—-我沒有打算放棄你,即使你最後能否升班.因為對於一個人來說,犯錯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懂得覺悟……"

就這樣,我們結束了維期一年的"初三正關係",一如所料,他留級了,且沒有再派到"初三正班",但我們的緣份卻沒有結束,那一年,我當上了他的語文老師.他上課還是老樣子,愛理不理的,但每每提問,他總能正確的作答,於是我取笑他"這同學上課只是裝著睡覺,其實他最愛聽老師講課的!"然後總博得同學們一陣嘲笑,他愛聽課其實是假話,說到底不過是他人如其名"才思聰敏罷了".平日他見到我總是恭恭敬敬的,但卻談不上真正的受教,因為初三的第二年,他在默書時被我當場拾獲了作弊的罪證,由於他當時坦白招認,我向德育署求情,他得以從輕發落,記了一個大過.畢業考的作文題是"師恩難忘",他寫了這樣的一段說話"對於我初三正的班主任,我可以說是辜負了她,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把她說的記在心裏,希望有一天,我沒有再負她的,即使有,也沒負那麼多……"我看著看著,不知怎的,眼淚奪眶而出,但味道終歸還是甜的.

事過境遷,這一年他升高一了,不久前又傳來了默書作弊的消息,梁主任第一時間告訴我,那一刻於我來說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心—原來真心的關懷並沒有真正的換來覺悟.幾天前,一個初二級的孩子又犯著相同的錯,我再以個人名譽向陳主任求情,他不經意的提起了"去年的事",言下之意似告訴我"你的求情是亳無意義的!",我的頭沉重得抬不起來,因為我明白到自已的"名譽保證"輕得不屑一顧.我反覆地想了一天,用一夜難眠換來了以下結論:

我的求情沒有錯!即使沒有換來同學今天的覺悟,但我也要他知道"老師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他";即使他來年不能在這所學校讀下去,但我也要再一次提醒他"犯錯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懂得覺悟!"

我很想告訴那"才思聰敏"的孩子:老師給你的每一句話不是要增添你的心靈負擔,而是想換取你真正的覺悟,希望有天你能以行動告訴我,老師一直以來堅持的教育原則沒有錯!每次想你,老師就想起初二某課的一句話;而每次教這課文,老師總要想你一次,但願你也能用心的牢記著這段話:

"聰與敏,可恃而不可恃也,自恃其聰與敏而不學者,自敗者也."

愛美是人的天性,豬也不例外,對美的事物總是份外留戀,而蝴蝶便是其中之一.在眾多學生中,唯獨她最具有蝴蝶的氣質──聰明、美麗、自負.在兩年的相處中,雖然豬總會在她"自負"的點上窮追不捨,但到了課外活動,總是對她鍾愛有加,皆因蝴蝶的魅力確實教人心動。可惜輕率、自負的她無法在嚴謹認真的環境下生存,最終還是離開了.在嚴肅的教導會議上,沒有人能為她說上幾句挽救的話(包括我),也許是因為她確實太不爭氣,也許是覺得外面廣闊的天地更能讓她展翅高飛……豬只能默默地看著那美麗的身影遠去.

蝴蝶也是愛美之物,對夢幻般的愛情自然醉生夢死,近日聽說她在愛情上觸了礁,人生跌進谷底.很想打電話去問候一下,在失落中給她拉上一把,想想還不過說些土氣的話,冷不防會是傷口上灑鹽,於是欲行又止.今天尋找朗誦材料的時候,看到達‧芬奇的一則寓言故事,忽然想起了她,興之所致,便寫下了這篇網誌,希望她能以故事中的蝴蝶為鑑,切莫重滔覆轍.也給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孩子們一句勸勉──我們確要追趕光明,但別忘了認清太陽的方向!

但願蝴蝶知道,老師們都不願意看你撲火的下場,想想當天離開時許下的諾言—-要在外面把失去的東西追回來,要為自己爭口氣!只有愛惜自己才能追趕太陽。特別獻上關心你的所有老師和2004年度三正同學的祝福!

蝴蝶和火焰    

這是一個寂靜的夜晚。在黑暗中，一隻色彩繽紛的流浪漢——蝴蝶，沒有目標地亂闖。突然，發

現遠方有一點點火光。“那是什麽？”被火光迷惑的蝴蝶好奇地問。它想都不想就向火光飛去。

它靠近了火光，快速地圍繞火焰飛翔。啊，多麽美喲！不過，蝴蝶不滿足只欣賞一下火焰，還想品嘗一下，就像吮吸田野上的花蜜一樣。它姿勢優美地停在半空，準備落在火焰上。多麽可怕的教訓！它驚恐地一跳，逃開了。在光亮下，蝴蝶發現，缺了一條腿，非常漂亮的翅膀尖兒也被燒焦了。

“這是怎麽了？我遇到了什麽事？”蝴蝶沒有找到答案。這麽美麗的“光亮”還能令人感到遺憾？真是難以想象！蝴蝶懷著這種疑慮，休息了一會兒，等恢復了氣力，又重新開始。被迷惑的蝴蝶，眼睛緊緊地盯著火焰，懷著占有它的决心，一頭投進了火焰。蝴蝶沒有遇到任何東西的撞擊，却跌在油燈的油盆裏。

彌留之際，蝴蝶低聲地嘀咕：“可惡的光亮！我渴望你給我帶來幸福，你却給我死亡！我只能爲自己瘋狂的夢想哭泣！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是你使我不幸！”火焰聽見蝴蝶的抱怨，明智地回答：“可憐的蝴蝶，我可不是你想象的太陽！我是火焰。不謹慎的人不但不會使用我，而且會自焚！”

崇拜帶光環的偶像，可能跟蝴蝶一樣跌跟頭。

       距離錦麟神秘離校的日子已經個多月了,這幾天,校內又忙著籌備獨誦的活動,餘音繞樑,豬又想起了錦麟動人的聲線,總覺得他還在這校園的某一個課室內聽課,總覺得他的聲音會在比賽的當天響起,彌補去年的遺憾……

        錦麟是少數與我在兩所不同的學校,共存了十三年的孩子,去年初三正時,他告訴我"老師,小學畢業的時候,你在台上當司儀呢!你還叫了我的名字……"世界真細小,原來我們都來自同一所學校.然後,我們又在同一年離開,又進了同一所學校."一定是你跟著我來的!"我打趣說,然後他總是木訥地陪笑,一派憨厚青年模樣.

        數數手指,錦麟是我十三年前教BB班那屆的孩子.記得高中畢業的暑假,我留在母校教了一個月BB班,那羣孩子真的可愛得無法形容,臨別的時候,我跟他們拍了很多照片,可惜沒記下幾個名字.大學畢業後,我回到母校任教,一心想和那群孩子重逢,可惜還沒等到他們升上中學,我便無奈地離開了母校.然而,錦麟是我唯一的希望,雖然在照片中無法找到他充滿陽光氣息的臉,也知道他不是在我任教的班上,但我總是深信,站在校門迎送小孩的時候,錦麟一定曾經跟我恭敬地說"老師早安！"、"老師再見！"

       過去的十一年裏,我們曾經在同一個空間裏共存,我曾經讀著他的名字,他曾經跟我揮手道別,我們曾經在那麼的近,卻又是那麼的遠,因為,我從來沒有留意過有這樣一個孩子,我甚至無法記起說過這樣一個名字.猶幸初三正讓我們相遇,他是個老老實實的班長,工作認真,為人和善,成績總是普普通通的,於是,我便趁機在他耳邊嘮叨,叮囑他精益求精.別的事都可以挑剔,說起朗誦,錦麟可說是無瑕可擊,只要他的一開口,那響亮的聲音一聽便知是"非池中物",練不到幾次,感情掌握也恰到好處,最後一次練習的時候,我不禁輕嘆"很有機會!"於是,一起練習的同學都說我偏心,到場的時候,他由於緊張有點失準,最後雖然贏得了一眾的讚賞,獎卻落空了.錦麟之所以無瑕可擊,並不在於他的才華,而是他的氣度,他不僅沒有介意失意於獨誦場上,還加入了集誦隊繼續苦練,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選了他作領誦,成為我隊取得優異獎的關鍵之一,源老師和黃老師道"這孩子氣度很好,很有海鱉的風度！"是的!做人該有海鱉之風,不能當井底之蛙,離開了熟悉的環境,面對人生變幻,我深信錦麟定能像海鱉一樣頑強"乎不為頃久推移,不以多少進退者,此亦東海之大樂也."

       距離錦麟請假的三個月還有40多天,沒有人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回歸,沒人知道他現在身處何方,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安然無恙,我們彷彿距離很遠,可是心卻是很近,因為我們都在心裏默默地期待他平安歸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佳節,在此祝願遠方的錦麟聖誕快樂,新年進步!請錦麟的好友,特別是2005年度初三正的同學們來此為錦麟打氣—-縱然身距很遠,大家心仍很近,無論你身在何方,都要快快樂樂地生活,堅持海鱉的氣度,做個有作為的人!

記於佳節前夕

為了考試交分、開會總結以至評操行,忙亂了好一陣子的豬未及透一口氣便要率"大軍"前往兩天一夜的慈青營,感覺很是疲累.但真正到達營地,方發覺藍天,白雲,青山,綠草,鳥語,花香…….才是真正好的休息環境,而真正令人朝氣蓬勃的,是笑語和勇氣的青春氣息.

很榮幸接到祖怡班長的神聖任務—拍照留念,豬輾轉地走訪各組活動,拍下了大笑,高叫,緊張,忙亂,驚險,感人等各種場面.當大家在籌謀致勝策略時,會看到平日難得的認真,那一刻豬才發現,原來孩子們都長大了;當大家圍著火爐手忙腳亂時,又回復了平日的傻勁,傻歸傻,臘味飯味道真的極佳,肉碎麵還吃得下口,最難得的是當中包含了自食其力和苦盡甘來的甜味,人生就如煮臘味飯,要用心製作,親身體驗,有時難免"煮生米",但只要加點水,多等一會就好.熟能生巧,煮多了,火候會掌握得好,一窝熱騰騰、香噴噴的臘味飯總能煮成.

不免又想起曾經活潑於各大營會的日子,初執教鞭的豬,在校內負責課外活動工作,每逢假日,就和同學會去大小露營、宿營,忘不了黑沙灘旁的寒冷夜晚;利瑪竇別墅的猛鬼之夜;竹灣畔的旭日初升,那份傻勁和活力還透著青春的氣息,那份感受,在充滿青春氣息的慈青營裏又找回來了.

最後補充一句,玩樂中的初三正,是歷屆最可愛的,上課時也要保持這份熱忱哦!

"有咁耐風光,有咁耐折墮"辯論比賽後迎來十多疊的大、小作文,故上星期的總結遲到了幾天.為了迎接考試,豬想盡早為這週作個了結,剛巧今天精神好,便先完成了新一週的豬事.

從同學的週記中得知"同學們在班網中留寫了很多真心話,當中不乏對豬處事手法的不滿!"不滿並不奇怪,沒有不滿才奇怪呢,豬等閒視之.但豬即使怎樣忙,總會到班網內看看,關心一下班內的大小事,適當時給予鼓勵和支持,需要時加點督促和提點.但奇怪的是自從豬在那邊留一段輕描淡寫的話,就沒有同學再留言了,明查暗訪,才知道同學們另闢新網了,豬心裏難免有點酸溜溜的,情況就像自己關心的孩子長大了,再不需要媽媽的關懷那樣.

將心比己,豬年少時也何嘗沒有做過相同的事,對媽媽的關懷視為煩擾,那一年,媽媽為要了解我,有意無意間看了我的日記和信件,我憤恨了好一陣子.天理循環,豬得到報應的日子總是有時,這讓我憶起了舊校某老師跟我分享的一席話"要好好珍惜教學的初戀期,年輕的時候,孩子和你沒代溝,什麼心底話都願意告訴你;老師也很熱情,什麼事也覺甜美,可是這段黃金歲月卻又維持不久"我聽在耳裏,決心衝破這種固有定律,於是幼稚的玩藝還是年年快樂地做,土氣的心靈週記簿還是年年的送出(雖然,收回的數量按年遞減).

但這種酸也不至於感到憤怒,我明白孩子的成長是需要空間的,正如我當年也需要空間一樣,育人不同於辯論,不是理正就義明,還需要有等待孩子們成長的耐性,正如今週班務課的惡作劇一樣,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懲罰,不是一個得體的認錯以維護老師的尊嚴,只有真正的覺悟,才是真實的成長.已經當了九年的老師,豬還是欠缺一份"師威",因為我不希望孩子的認錯只單純地屈服於我的權勢下,如果維護師威和換來覺醒,我會選擇後者.

在成長的路上,沒有人永遠伴你同行,真正要交代的人只有自己.終有一天,你會感受到"自由誠可貴,關懷價更高"對豬來說,少一個地方關注也就少些勞心的事,但仍不忙嘮叨一句"在吐露心聲的時同事,要將心比己,不要為了一己之快而傷害別人,或發表違反校規的言論."至於對豬的批評,最好來此直言,好讓我也能完善自己.我以豬格擔保"絕不秋後算帳！"

事實上,豬很樂意給大家留點空間,思索成長的問題.但別忘了,有豬一直在外守候,當你們有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

檸檬,不知這是不是你口中的大事?只要不傷害他人和作違反校規事來傷害自己,想有自己的空間,對老師有不滿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如果同學有什麼不滿又不敢直言,希望你能代他們傳話.

踏入考試週,祝願三正的孩子們都能全力以赴,超越自己!

測驗的一週,日子過得平平淡淡的,同學們也彷彿少了往日的生氣,連永遠坐不定的俊偉也安定下來了,不知是喜是悲.

這週最愉快的莫過於平日穿運動服的問題得到了徹底的解決,同學們個個換上校服,正如另一位楊老師所言,的確多了幾分書卷氣.其中最讓人感動的莫過於周詩同學,雖然身患腳疾,卻仍是天天穿著校裙回校,真是個敬業樂業的學生.其實,穿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否能放棄一點個人的喜好而成就集體,學校就是一個需要你我共同維繫的整體.希望同學們都能像周詩一樣具有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

比較為難的是調位事件,順得哥情失嫂意,很難幾全其美,不高興的埋怨聲總有一些,豬每年也習以為常了,只是鄭舒文的要求我忘記了,有點遺憾.但位置都調好了,再調動便不容易,在此謹向鄭同學道歉,下次定然先留意她的要求.

輕鬆愉快的校運會轉眼即逝,豬每天拿著電腦改稿,好像沒看什麼,卻又看了很多……

這一年的三正沒有拿很多的獎,卻拍了很多的掌,印象中,過去的班都會爭取時間嬉戲玩樂,而這年的孩子卻特別喜歡看比賽,看到自己班的當然歡呼喝采,曾經認識的也會落力打氣,甚至不認識的也會拍手加油,懂得支持別人的人往往比較善良,而善良的人往往活得快樂,希望三正的孩子永遠保存著善良的本質,擁有快樂的人生.

還記得我曾跟你們談過豬在體育方面的"輝煌成就"嗎?說真的,我每年也跟孩子們分享一次,也從不以自己的笨拙為恥,甚至引以為傲,因為這證明了,比賽不是為體育健將而設的,即使怎樣笨拙也可以投身其中,我們要贏的不是誰,而是自己.三正的孩子也佷落力作賽,特別是女將們,三天的時間,我幾乎沒見她們是閒著的,無論身形如何嬌小,也是一場接一場的跑.男孩們為班添了一面獎旗,當然值得驕傲,但周詩負傷還堅持在場外為同學們打氣,鍶慧無惧失敗奮勇補上,祖怡努力從後趕上,都是讓人難忘的場面,再一次印證了我們是團結的班,也是有體育精神的班.

體育精神的發揚不僅可用於體育方面,我們平日也要做有體育精神的人,烈日當空時,運動員代表還堅持筆直地站在運動場上,坐在場外的我們,也應不畏曝曬,堅持完成莊嚴的閉幕式.在老師的督促下,我們成為最能抵擋日光的班,也是值得驕傲的事.要記著,我們要做有體育精神的班,做個無惧風雨,永不言敗的人.

特別鳴謝幾天來負責清潔和曾經幫忙清潔場地的同學.第一天,大家都說陳同學和梁同學一定不會拾垃圾,但他們卻又早有準備地完成了任務,證明班內沒有自私的同學,大家要給他們支持和信任.三天的校運會,我對同學們的表現很滿意,要繼續努力!

三天的校運會隨著藍天白雲和清新空氣一拼被帶走了,剩下滿目測驗的日子,雖然很不易捱,相信我們三正的孩子定能熬過,因為—-我們是有體育精神的班.

希望各位也來分享一下校運會的難忘片段和感人事跡!

豬的家有大小兒子各一,大仔不會幫忙小B洗澡.吃奶.換尿布,每天回到家裏,他會和小B一起玩耍,拿著冰淇淋引誘他叫"爸爸",這就是我的丈夫,由於他年青的外表,永遠零脂肪的標準身型和早已車軌滿佈的臉,讓他十年如一日,大家都說我多了一個"大仔"

豬和"大仔"渡過了第十五個生日,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他才十八歲,我買了"小天鵝"蛋糕,在媽閣前地和他二人世界,那是最甜蜜的十八歲,也是最甜蜜的日生慶典.某年起,"大仔"厭倦了"二人世界",參與生日派對的人數被迫按年遞增,由醉生夢死的飲酒唱K,到平平無奇的家庭聚會,見證了我們的成長.

我是家裏的"長囡",弟妹年紀少,對別人總是忍樣一些;"大仔"是家裏的"孻仔孻心肝",在家裏有著無限權威.照理我們該是最合拍的組合,但由於我是攪辯論的,喜歡據理力爭,於是大小事總是鬧得沒完沒了,由二十歲開始到之後的十年,我們是在吵鬧聲中渡過的,回想起來,我甚至不知那些互相折磨的日子是如何熬過來的,但卻還是熬過去了.

"大仔"的吸引力來自原始的率真和任性,當初喜歡他是因為他有著一種無法鎖定的魅力,但日子久了,卻變成了一種缺憾.他不是不愛浪漫,只是不想刻意製造,他說"製造的浪漫根本就不浪漫!";他不是不愛說話,他喜歡的話,樹上的小鳥也給討下來,只是回家想獨個靜靜,他說"話多不代表有質量!";他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不喜歡常見面,他說"人見多了就沒有想念!";他不是不喜歡讚美,只是不喜歡讚美你,他說"讚美說出口就一點不美".我們沒有太多共同嗜好,但我們都愛看戲,他幫我租合我口味的電影,然後自己躲在房裏看書.睡覺.我說要陪他看他喜歡的戲,不到十分鐘便呼呼大睡,這便是我們的相處方式,我們很不一樣,但又很一樣,因為我們都是很自我的人.然後我習慣埋怨,他習慣依然顧我,每一次吵架分手,我們都說已為對方改了一些,每一次修好不久,我們卻又重滔覆轍,我們就是這樣苦樂循環的過了十五年.

直到某一天,峰說琪姐埋怨他為辯論放棄家庭,我才想起大仔對我沉迷工作從沒埋怨半句;大娜娜埋怨TON子陪他看戲時不太雀躍,方才醒起每次陪大仔看戲時呼呼大睡他只會一笑置之.想起大仔事事不在乎的古怪個性給我十多年無顧慮的自由日子,讓我不用花時間在戀愛中燃燒自己,於是過去十多年的形容詞由"苦悶、無奈"變成了"輕鬆、自在".

於是,我們繼續過著和而不同的日子,每年大仔生日的時候,我總會挖空心思去準備生日禮物博他一句讚美;豬生日的時候總是懷著快樂的心情等待著他不經意地送上禮物或是一句祝福.

由於大仔有著率真個性和完美追求,十五年來,大至名貴手機,小至溫暖牌領巾,都未能討他歡心,唯獨懷著羲B的那一年,他說"最好送個兒子給我",但豬卻比較喜歡女孩,然後,我們約定—-生男孩是他的禮物,生女孩是我的禮物.結果,我雖然沒收到自己的禮物,卻榮幸能送上一份他最愛的禮物.希望在明天,願不久後也能收到豬最愛的禮物.

這幾天工作忙,回家後兒子又常纏著我,寫這篇日記所用的時間特別長,但願我和大仔一起的歲月也是地久天長!

記於第15個10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