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一個永遠也無法遺忘的年份,因為它帶領著羊豬走進了人生的新歷程,面對著很多很多的捨,期待著未知的得.

         "捨"去了理想的職業,期望途中的"得",讓稚嫩的羊豬老師回歸的時候,會變得更有能,某天能把理想留在最美的點上!

          "捨"去了天真的友誼,"得"著成長的覺悟,讓往昔的美好陳封在記憶裏面成為永恆,也許一切已經不很真實,卻慶幸曾經美麗!

          "捨"去了至愛的團隊,沒有能力給孩子們最好是羊豬最大的遺憾,那些無力的勸諫和祝福,包含著歉意.2009年的某一天,我說過"我們從來也不曾了解過….." 、"我們氣質太不一樣……"2010來臨的一刻,我收到這位同學的祝福,謝謝她"捨"去原來的執著,願意諒解和接受我的選擇.也許,我們無法再給大家實質的幫助,但願我們"得"著的是永恆的友誼!

         "捨"去了多姿多彩的校園生活,得到了成長的空間,無論何時(即使是未離開的時候),你問校園和辦公室,那個更適合我,毫無疑問,那一定是前者.但我無悔自己的選擇,因為只有安靜下來,我才可以更好地反思過去,開拓未來.今天讀著作家柏楊的專訪,文中說"他慶幸自己曾有過9年的文字獄,那段日子讓他安靜下來學習知識,思考生命……"而我的辦公室不是牢獄,那裡有很好的待遇,很多的學習機會,還有很多的工餘時間去陪兒子……無論如何,感謝上天給我的這個機遇,為此我得時刻提醒自己,今天的安逸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2009的尾段,我不斷打探進修的途徑,朋友們說"要讀博士得快點,國家很快會收緊機制,到時很難考上……" 、"要趁孩子還小的時候去讀,否則他們日後功課忙了,你就沒有時間" 、"要趁年輕時讀,老了讀書很難入腦"……我聽了很多的意見,看了不同地方的資訊,最後決定了──暫時擱置!因為我不願意在假日離開年幼的兒子,我不想為讀而讀,隨便找個不喜歡的科目……回歸的第一個十年,是我自己的,我開始就業、結婚、生子……回歸的第二個十年,是兒子的,如果放過了孩子生命中最依靠父母的歲月,等同放棄了兒子以後很多很多的十年.我會盡最大努力,讓兒子們知道自己的價值──你的母親不可能是你功課上的補習老師,而她也永遠無法代替你走屬於你自己的路!

        2010來了,我們無法把握別的,但至少可以要求自己──要很努力!讀著文章的你們也要加油,祝大家新年快樂,身心健康!

        人生總有取捨,羊豬要繼續前行,便有心理準備要失去溫馨甜美的校園情趣.謝謝愛的小烏龜們對我的眷顧,為從此過著單調辦公室生活的羊豬增添趣味.

         由前年起,小烏龜送過給我的禮物不計其數,雖然我沒有每次都寫下來,但你們的每一份賀禮,每一個祝福,每一分情意,羊豬必將長存心底!

         你們是羊豬教書十周年的孩子,適逢澳門回歸十周年這大日子,當然要慶祝一番啦!羊豬席中細數同學的名字,竟然已忘了幾位,真是笨拙!十年人事幾番新,未知澳門回歸二十周年的時候,我們能否共聚,到時候羊豬能記得幾個名字?

         也許往後相遇,笨笨的羊豬已忘了你的名字,但永遠不會忘記這班同學給我的情意,謝謝你們—愛的小烏龜!

我要記住:左係好文靜既何嘉盈,右好活潑既陳善恩,yeah!

        很久沒記載兄弟倆的趣聞逸事了,今天閒著,正好記起兩則小事.

        有天羊豬洗澡中,發覺熱水越來越冷,於是高聲求救"老公,無熱水呀!!!!!"見是沒回應,便向兒子埋手"羲B,告訴爸爸,沒有熱水啦"未幾,聽見石油氣與硬物碰撞的聲音……不一會打開水龍頭,熱水如泉湧至,羊豬繼續洗澡是也.不久,聽到拍門聲,是羲B在門外叫我,我打開門問"什麼事啦?!"只見他捧著杯子說"媽媽,熱水呀!你不是說要熱水嗎?"……

         羲B和羊檬都是Thomas火車的忠實FANS,上星期六,我們訂好票去香港看"火車劇場",星期五的晚上,我哄孩子睡覺時說"乖乖去睡,明天去看Thomas!"大家便開心進入夢鄉.早上七時許,羊檬便大叫"Wake up!去睇Thomas!",把我從睡夢中吵醒,我說"羊羊,快睡,還沒到時間呢!"他不解地問"已經訓左覺啦,已經係聽日啦,媽咪!"……

        說的也是!原來有語法錯誤,概念不清,邏輯不明的是我這傻豬媽."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以後和小孩子說話,得認真細想呵!

        諾貝爾發明了炸藥，促進了人類科技進步，卻加大了武器的殺傷力，間接造就了戰爭，他後來覺得抱歉，於是用其遺產中的3100萬瑞典克朗成立一個基金會，將基金的利息每年獎給作出傑出貢獻的人。人類科技進步促進了社會繁榮，卻加大了人類對欲望和物質的追求，間接造成了“愛情”變質，看到了羊豬無聊的推論，未知泉下的諾貝爾先生是否考慮也增設一個 “諾貝爾愛情獎”?獎項一旦落實，我想高錕能憑發明光纖傳導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其夫人黃美芸女士定能憑著她對愛人的無限包容，獲得“諾貝爾愛情獎”。以下是黃美芸代夫演講中的一段內容：

       曾有一段時間，高錕為了光纖研究專案經常遠行出差，孩子們都快忘記父親長甚麼樣了。黃美芸當時對孩子們說“今早你們在餐桌上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們的父親。”

       這段話聽來有趣，但上演在真實的生活場景裏，必定是有血有淚！如果是你，丈夫一天到晚不在家，要獨自擔起一個家，你能否說出那樣幽默，那般瀟灑的話？我自問不能。

       記得拍拖的年頭，我也常常抱怨男朋友沒有陪伴左右，而我在朋友當中，卻已是最體貼的女友，於是很多人認為我管教無方，自作自受。上星期丈夫要和朋友去廣東三天遊，我一口答應了。好幾位朋友知道後，異常不滿── “不是吧！丟下妻兒去玩?”、 “怎可讓老公去大陸遊玩!”、 “你真是很有自信，總不怕老公鬼混！”……其實我並不是很有自信，也沒有打探他會不會鬼混，只是尊重他的個人喜好，如果要用韁繩把人留住是沒有意思。有一回，我和在大學當講師的朋友提到很想讀博士的事，他第一句便說“你老公批准嗎？我是絕不容許老婆讀博士的，她怎樣可以超越我？”他自己已經是博士了，卻不容許愛人有理想，這是自私還是愛？還是現實生活中，自私和愛是分不開的！幸好我老公並沒有這種想法，他沒有大學學歷，卻不介意我有自己的抱負，我想這種包容，要比他能負擔我的物質生活、給我甜言蜜語重要得多。

       祖父母，以至爸媽的年代，情侶為生計各散東西，卻仍堅貞不移。今天，生活安定了，卻反而很難去證明 “愛”的存在，於是傳媒告訴我們，考量愛的法則是──我今天理了新髮型，他有沒有發現呢？明天是情人節，他會不會送花呢？天下雨了，他會不會送傘呢？…… 當我們已經無須為生計奔波的年頭，除了形式和物質，好像已經無法用其他東西來證明“愛情”的存在。

        如黃美芸女士般義無反顧的，得“諾貝爾愛情獎”是實至名歸。高錕聰明矯健的時候，她是獨守空房；到了常伴左右的年頭，卻已精明不再，聽說老人痴呆症患者最後可能會忘掉至親。如果只能二選一，假如你是黃美芸，你會選擇擁有那個階段的高錕呢？

        那天告別PC校園,我忍痛地刪掉"網誌分類"中的"愛的印記"(班務紀要),已經沒當班主任了,哪來的"班務紀要",想想"不如把語文學習的區域也關掉吧!",但還是不死心,不當中學教師,就不可以教人嗎?怎麼可能!於是把它留著,今天果然又可用上了!

        羊豬應"多元智能中心"的邀請,教一群國際學校的孩子，約十多人,年齡介乎11至14歲,我們先從演講開始學起,待他們成熟一點,還可加入辯論元素.以上是我們的第一個課題──美食節寫生,上星期五完成素描,這星期開始整理文字,還要拍成專輯呢,想起便高興。

        中心的負責人問我需要什麼配合?我說要寫信向學院申請(已經批准了,可以明正言順地教啦!),而最重要的一項是──要"無酬"的!我知道國際學校的家庭有的是錢,但如果錢與尊嚴只能二選一,我寧願選擇後者!而現實世界裏,它們往往很難並存.記得在母校當學生的年代,我是一天到晚窩在校內做事的學生會主席,那時誰不讚好?到了受薪的年頭,我還是一天到晚窩在校內做事的學生會指導老師,卻被"空降"下來的領導質疑我“別有用心”;剛到PC的年頭,我一心想還個心願,在校內攪"演辯學會",共事的同事千叮萬囑的兩個生存要點是──1.盡量不花學校分毫；2.不要勞動身邊同事,我一直緊記在心,直到離開前一年,學校給辯論投入了資源,大家便開始認為我不肯教同事,臨別的時候,我低聲下去地說"要義務幫忙",人家堂而皇之,寫明不怕公開地電郵過來道"最好以後不要插手,請交出所有",我覺得諷刺"我說義務幫忙有什麼收益?學校不重視這項活動,我和拍檔們出錢出力的年頭,誰說過幫手?辯論隊小至一張紙咭,一個叮叮,大致慶功的自助餐,PCCA的攝影機,都是我自己掏錢的,我交什麼出來?!"我無奈於友情的脆弱,再次證明──金錢與尊嚴不能共存。

        如果錢和尊嚴只能二選一,我寧願選擇後者,我這種視"尊嚴"如命的人,大概也不能在正職內當個好老師.但我慶幸自己衣食無憂,以開開心心地做義工,不用在職場中爭一日之長短.大家笑我"大花筒",經常花錢給學生買書、送禮物,我是大言不慚,我一不買名牌,二不去旅行,又不伸手向人要錢,我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

        當初決定離開PC,我在facebook寫道"暫別教育界,告別PC的孩子",榮幸很快又可以沾邊回到教育界,當個義務補習老師,繼續我未了的心願。據了解,讀國際學校最大的問題是"學生不喜歡學中文",希望羊豬能改變這種慣例。我要努力、我要發奮!要不停地為自己加油!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裡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

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爛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徐先生的大作，羊豬學過、教過、朗誦過，但真正體味到箇中情懷的，卻仍是第一次……

       一連三天的學校開放日，我便去了兩天，路上遇到很多熟悉的學生，有很多熱情的邀請，但羊豬最終也是過門不入，沒有走進中學部展室的衝動。朋友問我為什麼不去？我只說不想過去寒喧，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不想給自己太多留戀吧！

       今早回到辦公室，沒有如常地辦工─ 到網上看報，而是在facebook內看了半天的照片，榮幸能感受校園的溫暖。羊豬不是校友，沒有說愛校的理由，但卻不能否認，學校的人事物確實可愛(最開心的是看到傻仔班的表演)，不過人生總要面對“捨得”的過程，有“捨”才會有“得”。在此，我很想告訴盼望我出現的孩子們 “老師捨去的是身在其中的喜悅，卻不會放棄對你們的關注！縱然我當天沒有身在其中，也會為你們精彩而感到光榮！”

       羲B身在其中，也異常興奮，天天都開開心心地回校表演，回家後，時而高唱校旗歌 “喂喂喂……”，時而大呼 “Happy Birthday To Pui Ching”，卻不知道，家人常常蘊釀讓他轉校的計劃。自從羊豬離開PC，爸媽便一直鼓勵我把孩子轉到國際學校讀書，他們的理由是，讓孩子早日學好英語，不再受傳統教育的苦。人家怕讀國際學校出路少，我家父母卻正是喜歡她出路少，怕孩子將來如我這個母親一樣眷戀故土，不肯回加國升學是也。況且羊豬轉了工作，經濟便充裕了，若能省吃儉用，便沒有“錢不夠”的理由，唯一的理由是“羲B不喜歡吧！”，那天我問他“羲B，我們明年轉校啦！我們去讀說英語的學校！”，他說“不去，我喜歡培正！”，我又問“你不想像艾豬姨英語說得那樣好嗎？”，“不想！我是澳門人嘛，艾豬姨是香港人，香港人才需要學英文的！”小孩子竟然也懂得說這種辯駁的話！從來沒人教他的呀！真是不可思議！不過無論最後是留是走，我都沒有後悔讓他去過PC，因為至少能沾染到一點120的喜悅呀！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感懷PC的雲彩。

開心親子表演

         暑假的時候,羊豬參加孖仔"明和亮"的生日派對,並在FACEBOOK內放了一輯名為"十二年如一日的照片",與大家分享十二年前,同人同地拍下的合照.觀眾反應熱烈,其中一個有心兒──肥佳,更發起了十二年後同月同日同人同內容的"1122"約會(11月22日),他在帖的最後寫道"不見楊生身影不回家!"羊豬這類老師沒什麼好,就是沒有架子,喜歡做事.為了達成"愉快上學"的抱負,無論多艱辛,像是懷有身孕,或是拖著孩兒,都堅持"攪事",從來都是羊豬"出錢出力,落手落腳,千叮萬囑"地攪活動,輕輕鬆鬆,萬眾期待的感覺很稀有呢!謝謝肥佳給我"五星級享受的盛會"!

        來的同學不算很多,大約有四分一吧."十年人事幾番新",擁有四分一"十二年不變的師生情"談何容易?其實這已是我意想不到的收穫了.事別十二年,大家還是老樣子.感覺上改變不大,肥佳和明德還是一樣健碩,只是想不到他們都成了攪設計的"藝術家";大班和白菜一樣脫不了純樸的學者形象;關師傅還是沉實而剛強,與文字交流中的熱血男子有點兩樣;大頭仔仍然口不擇言,爛玩搗蛋;阿正還是翩翩公子哥兒;海倫還是帶著大家姐風範的淑女;胡狸還是溫柔乖乖囡;老鴨還是老氣管家仔;唯獨"肥粽"成了"瘦粽",但一樣的沉厚穩重!我們一樣開開心心地吃燒烤、玩遊戲,不同的是,我可以安安份份地坐著等人照顧……羊豬就這樣悠閒地享受著整個旅程,很有一種兒孫滿堂、安享天年的況味!全程的高潮還是十二年前的飲水遊戲,和當年一樣,水還是由羊豬供應.十二年前,大伙圍著喝大型的蒸餾水,喝得眼淚直流;今天加入了冰凍的啤酒、汽水、菊蜜、王老吉,真是"點滴在心頭",冷得全身發抖!在缺水的今天,把喝水視為一種極刑,實是"嗚呼哀哉",怪不得白菜老師一邊責備大家,一邊爭取機會多喝幾口!

        "快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又係時候講BYE BYE!"大家都盤算著十二年後的相聚.其實大家同住小城,相聚何需等十二載?再過幾天兩位男同學的小登科又見面啦!友誼重質不重量,能夠知道大家的近況,羊豬老師便老懷安慰.期待著可以相聚的好事!

開心相聚片段

十二年前

十二年後